“皇上,李神医妖言惑众,欺君罔上,罪不容恕!”叶向高义愤填膺,掷地有声。
他身后的几位大臣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上“李神医该死”的呼声此起彼伏。
李神医吓得魂飞魄散,将头磕得砰砰作响。
口中语无伦次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婢一时糊涂,奴婢再也不敢了!”
李孝天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这时,一个身穿紫色官袍,面白无须的中年官员从队列中走出,拱手道:“皇上,臣以为,李神医虽有欺君之罪,但罪不至死。皇上龙体欠安,李神医悉心照料,也是一片忠心。不如,就罚他去皇陵守墓,以儆效尤?”
此人正是户部尚书钱文宗,永乐皇帝的心腹。
“钱大人此言差矣!”吏部尚书赵南星反驳道,“李神医装神弄鬼,险些酿成大祸,如此罪人,岂能轻饶?”
李孝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钱文宗。
他知道,钱文宗这个时候站出来,绝不仅仅是为了替魏进忠求情,更重要的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最终落在李神医身上,缓缓开口道:“李神医,你欺君罔上,罪不容恕,但念在你往日服侍皇上的份上,朕今日便饶你一命。从今日起,你就留在朕身边,戴罪立功,你可明白?”
李神医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连忙叩首谢恩:“奴婢谢皇上隆恩,奴婢一定尽心竭力,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李孝天不再看他,转而对一旁的太监总管王体乾说道:“传朕旨意,司礼监总管一职暂缺,由秉笔太监曹化淳、王承恩、刘德安共同执掌司礼监事务。”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李孝天这是要将司礼监的权力分散,彻底削弱魏进忠的势力!
魏进忠脸色一白,却不敢多言。
钱文宗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自叹息。
他知道,李孝天这是在敲打魏进忠。
但却没有完全将其打倒,看来,这魏进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钱文宗同样心下了然。皇上对魏进忠的处置看似严厉,实则留有余地。
司礼监的权力虽然被分散,但只要魏进忠一日不倒,就依然有机会东山再起。
果然,一些平日里就与魏进忠不对付的官员,此时见有机可乘,纷纷站出来弹劾魏进忠,企图将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
“皇上,臣有本奏!”户部侍郎周延率先站了出来。
从袖中掏出一本奏折,高举过头,“臣近日收到苏州府的奏报,言当地百姓不堪重负,揭竿而起,而这一切,皆因魏进忠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所致!”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苏州自古以来便是鱼米之乡,富庶繁华,如今竟出现民乱,如何不令人震惊?
“周大人此言差矣!”魏进忠不慌不忙地站出来,反驳道,“苏州之事,本就是地方官府治理不善所致,与奴婢何干?奴婢虽然掌管司礼监,但从不过问地方政务,更遑论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了!”
“魏公公,你休要狡辩!”周延义愤填膺地说道,“苏州府尹王大人,乃是你的同乡,你二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早已是朝野皆知的事情!如今苏州民乱,你难辞其咎!”
“你……你血口喷人!”魏进忠气急败坏地指着周延,却无力反驳。
他确实与苏州府尹王大人是同乡,也确实利用职权之便,为王大人谋取了不少好处。
“皇上,臣这里还有证据!”周延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叠信件,呈给李孝天,“这是臣派人从苏州府搜集到的证据,足以证明魏进忠与王大人之间的勾结!”
李孝天却没有伸手去接,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周延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魏进忠。
语气平静地问道:“魏进忠,你可认罪?”
魏进忠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真的在劫难逃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为自己辩解道:“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敢做出任何有损皇上威严的事情啊!”
李孝天没有回应跪在地上的魏进忠。
他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最终落在周延手中的奏折上,“这奏折,朕要亲自看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皇上……竟然要亲自看奏折?
周延闻言一愣,皇上要亲自看奏折?
他心中疑惑,却不敢违抗,只得小心翼翼地将奏折递了上去。
李孝天身旁的太监连忙上前,接过奏折,转身呈给李孝天。
李孝天伸手接过奏折,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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