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先是单手立掌念了一句佛语,然后指着厨娘说:“厨娘在说谎,那一个春笋是贫僧让给她的。贫僧今早下山采办,去了保济堂一趟,路上看他们的山货新鲜就求着他们都卖给了贫僧,原本这二位小施主是不同意的,但是贫僧跟他们说万福寺今日有贵客,贵客就喜欢吃这些,他们这才把山货都卖给了贫僧,这个厨娘去晚了,贫僧见她着急,就让给她了一个,想着一个也足够做一盘菜了。”
厨娘转头对和尚怒目而视,“你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你,随便冒出来一个和尚就敢污蔑我?”
她心想,你个死和尚,买了东西不快些回寺庙,在这里留恋红尘,也不怕遭雷劈。
县令大人惊堂木一拍,“恶妇,你给本官住嘴!”
坐在一旁的夫人此刻已经起身来到了和尚面前,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妙远大师,有礼了!”
妙远单手立掌回礼,“木夫人,有礼了!”
妙远打完招呼转身指了指身后的吃瓜群众,继续说正事,“并不是贫僧信口雌黄,两位小施主卖给贫僧东西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他们都是证人,当时他们都在卤煮摊子那里吃东西,另外,那些山货早就被一个好心的村民帮着装上牛车拉去城外了,不可能出现在贵宅里。”
妙远说的好心村民正是梦大娘的儿子,他在城门处等了很久都不见妙远出来,这就又回来了,此时正牵着牛车跟村长和牧云开等在县衙外。
后厨的婆子见识浅,但夫人可是出自大凉第三的世家木家,她早在京城时就对万福寺和这位妙远大师有所耳闻,当年来了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万福寺拜见这位大师。
这里虽是西部边城的小镇,虽说这驻守西部的定西军大将军平时都是在安远城不怎么来这儿,但每年春天和秋天他却是都会到这万福寺住上一段时间,就是为了与这位妙远大师谈经论道。
妙远大师也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到的,传闻他写的符箓很灵验,而且不是花钱就能得到的,他脾气很古怪,只待见有缘人。
想必现下大将军正微服在万福寺中呢!木夫人思及此,对妙远又恭敬了几分,更是暗暗给县令递了一个眼色,让他不可将此事闹大,大将军来了,不管平时这西岭县治理得如何,大将军在的这段时间必须得是百姓安居乐业、一片政通人和。
木夫人虽然性子软,但是脑子够用,身体不好平时不管事儿,但县令遇到大事都要先请这位夫人给出主意,他看见了木夫人的眼神当即会意。
厨娘还要狡辩,县令大人一个眼神递过去,两个官差立马上前堵住了她的嘴。
妙远看向木夫人说:“敢问令公子中的是什么毒?”
木夫人用帕子抹了一把眼泪说:“是过量的砒霜,发现的及时,催吐吐出来了不少,但人还是昏迷着。”
妙远微微一笑,“夫人,砒霜并不是能完全溶于水的,就算是有人把毒抹在了春笋上,难道你们家厨娘做饭都不去青菜的外皮也不洗吗?这过量的砒霜……”
妙远言尽于此。
但木夫人已经听明白了,这毒跟人家卖菜的是真的没关系,看来是自家后宅不宁啊。
县令大人自是也听明白了,既然是后宅阴私,那么家丑便不可外扬,于是他一拍惊堂木立即宣判,“明月及其家人无罪,当堂释放,厨娘包藏祸心,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吃瓜群众本来还想吃县令家的瓜呢,这样就结束了,他们意犹未尽地散了,回去之后再未完待续慢慢八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