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现在看来他除了想支持女儿寻找自己的幸福外,也是用他超人的第六感意识到了邵楠的不可靠,想要提前阻止悲剧,可他从来都不是邵阳的对手。
邵冷对婚事不满到大礼一结束就回了梅里冰三门主持武林大会,这是他第一次回梅里不带我,可见他虽听从我的劝说,却还是对邵楠的人品放心不下。事实证明他是对的,雷爱之怀孕生子的消息也很快传入他的耳中,他飞鸽传书给我一封措辞严厉到前所未有的信,上面说他撂下了武林大会正往京城赶。邵泠对武林事务向来比皇室事务上心,仿佛江湖才是他的事业,这次他的行为不亚于一位总裁放弃上亿的单子回家拯救女儿遇人不淑导致的烂摊子。
这封信宣告了一件事,我的家庭正在崩坏。和邵杳是因为我意识到我们不是一路人,她做的选择我做不出,虽然我会尊重乃至帮助她达成目的,但我们心灵的距离已经拉远。和邵冷的问题则很难说清楚,我们两个都没有爱上别人,就只是疏远了。这次的邵杳的事更像导火索,将我们之间隐藏已久的问题炸出水面。这感觉很奇怪,没有争吵更没有厌倦,只是我们感觉抓不住彼此。这难道是一种启示,昭示我这个异乡来客不可能在此世寻得归宿?
随着邵泠离京城越来越近,我心中自己要离开的预感越强烈。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自寻烦恼,或者只是因为家庭不幸所以胡思乱想,但我做足了万全准备,将家事尽数托付给培养多年的微澜——她已经是宁王府的大管家,给景亲王夫妇留下感谢他们照顾的信件,而后等待瓜熟蒂落的那一天。
邵泠回京后并没有回府,而是直奔寰城面圣,果棠见他脸色不好怕出事,连忙唤我进宫。邵阳给过我不宣觐见以汇报邵泠动向的特权,我很少使用,因为我不想再当她的耳目,所以发誓只有邵泠真正有不臣之心的时候我才能使用这份权力。现在邵泠没反,我却打破誓言火速进宫了,可见世事无常的可怕。
“目前是没什么特殊动静。”果棠向我行礼后道,虽然已经是大尚宫,但邵阳身边的活计她也没放下,哪怕当值这种基础工作她也时不时揽过来,生怕其他人的贴身服侍邵阳不习惯。
“越是这样越不能掉以轻心。”
“爱之的事……是我们夫妇对不起你们宁王府。”果棠吩咐左右人等稍微回避,换了私交时的口吻对我道歉。雷良娣事件后,本来跟我关系不错的她自觉理亏,没再登门拜访过,这是几个月来我们第一次见面。
“儿孙自有儿孙福,路是自己选的,我们不能替子女决定一切。”我说这冷冰冰的话一半出自真心,一半是为接下来的谈话积累道德资本,果棠越愧疚,我的计划成功概率越大,“事已至此,及时止损才好。”
“怎么个及时止损法?”果棠是何等聪明的人,这句话有明知故问之嫌。
“雷良娣已经是东宫的人了,粟殿下和粹殿下现在又是太子妃在抚养,她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我把话挑明。“宁王府到底是宗室,不该插手东宫的事。”
我看着果棠,剩下的事尽在不言中。宗室不能插手东宫的事,她这个邵阳最信任的女官和她那个堪称邵阳改制最佳打手的丈夫雷安世就该发挥作用,扶保东宫将来顺利登基。几分愧疚加上实在的利益,宁王府没和雷家结盟却胜似结盟,只要东宫不内斗,邵楠的地位就稳如磐石。
年轻的邵阳忌惮邵泠,如今的邵阳面对东宫太子却游刃有余。她已经是大权独揽的帝王,不再畏惧威胁与挑战。作为一个真心关心大齐前途命运的君主,她当然会适当放权来培养东宫,这点已经超出很多年老昏聩、抱着皇位不肯撒手最终酿出亲人相残人伦悲剧的帝王很多。从她对邵杳的重视程度来看,她也在培养这位太子妃。
所以我敢把东宫托付给果棠夫妇,而不用顾虑帝王近臣勾结东宫的后患,大概率果棠夫妇就是邵阳送给东宫的班底,不然她不会默许良娣的册封,甚至可能太子和太子妃是知情的。倘若我的预感应验不得不离开这个时代,那么至少他们能保护邵杳度过接下来的风风雨雨。
“既然是我推荐的太子妃,我又没忍心让女儿和太子殿下断缘,那这些祸事我也有责任,收拾残局就是我必须竭尽全力去做的事。”果棠给出了让我满意的保证。
“如此则万事无忧了。”我松了一口气。
“差不多到时候了。”果棠低头看了眼太阳的影子,似乎在推算时间。我到这里后好久才习惯了通过日影测算时间的方法,且仅掌握了日晷的使用方法,大眼一扫推算时间的本事是果棠的绝招,我曾经请教过,但并没能掌握。
“什么差不多到时候了?”
“陛下说待宁王殿下进去一刻钟后请宁王妃随我走侧门进去。”
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被邵阳看穿然后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桥段,大到人生规划,小到中午吃什么口味冰酪解暑,所以没表达不满,只是按部就班地随果棠进入邵阳的书房。邵阳的书房用书房称呼名不副实,反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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