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事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秦珍郁闷地躺在床上,搞了半天,三房这些年是交了伙食费的。
七百两银子,普通的农家,一辈子也未必赚得来,完全能养活他们三兄妹。
哥说她昨夜差点烧死,秦婆子手握巨款,完全无动于衷,可见她狠心冷血自私到了何种程度。
这事又被哥哥掀出来,秦婆子不会让三房好过,她该做准备了。
“我隐约有点印象,好像他说过,但不确定,刚才二伯娘那样说,不知怎的,我突然就记起了。”
二郎皱眉,想了想,又道,“妹妹,娘,是不是也给你留了东西……”
“嘘——”
秦珍赶紧打断她,瞪了她哥一眼,严肃的警告,“这事你要烂在肚子里,今后不许再提。”
“可是,爷奶不肯给你请大夫,你的伤需要用药才能好得快,”二郎压低了声音,劝说妹妹,“东西没了,哥哥以后再给你挣回来,你光躺在床上养,根本好不了。”
说着二郎的声音又开始哽咽,其实他心里更希望找大夫来看,甲哥不是大夫,说的话,他听着心里终是没底。
他怕呀,怕妹妹再出事,妹妹比他能干,比他聪明,脑瓜子活。
爹娘走后,他只会抱着饿极了的五郎哭,而六岁的妹妹奶声奶气地安慰她,教他去大人那儿讨汤水,去村里找刚生了孩子的年轻媳妇们讨奶水,去村长家借羊奶,如此,勉强将五郎养到七个月大。
五郎七个月大,妹妹便不再让他去讨奶水,不知小小的她咋想到的办法,指使他顿顿拿粗粮饼用汤泡软,变成糊糊喂五郎,五郎就这样长到了两岁。
从那时起,他就习惯了听妹妹的,虽说他大,但妹妹更像是他心里的主心骨。
秦珍拍拍兄长地手,“不会有事,我背上已经不怎么痛了,甲,甲哥的药很有效,娘留的东西,你别想了,拿出来使,反而容易惹祸端,我敢说,一旦他们知道东西的存在,咱们什么也保不住。”
“可是?”
“没可是,你听我的就是,这几天家里恐怕不会安宁,没事别在院里晃,银子的事,奶奶心里一定恨死了你,你躲着些。”
“好吧,”二郎不甘不愿的答应下来,心里却想着,不抓药吃,也得给妹妹弄点好吃的补补身体,家里没指望,他又没有银钱,如何是好。
秦珍自受伤后,睡得多醒得少,痛疼在睡梦中倒不显得难熬,五郎自知道姐姐受了伤,乖得很,也不闹她。
因为房间里另一个人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甲叔叔,你痛不痛,要不我帮你呼呼,呼呼了痛痛就会飞走。”五郎趴在甲未之的床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叔叔?这个称呼令甲未之挑眉,他哥哥姐姐唤他作哥哥,这小不点却唤他作叔叔。
他没吭声,因他从未与孩子接处过,不知作何反应。
甲未之打量着小不点,第一感觉就是营养不良,瘦瘦巴巴的,小脸尖削,唯有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头顶毛发枯黄稀疏,脸上——这是冻伤?
他又扫了眼小人儿的棉衣裤,衣服上到处是补丁。
他探问过二郎,知他爹弃家寻妻,至今未归,叔伯们也不管,这年头,没父母护的小娃儿,能平安活着实属不易。
传说中的无情杀手甲一刀,平生也生出许感慨。
“甲叔叔,你肚子饿不饿,这个给你吃。”
瘦小的五指将半个红薯递到他嘴边,自己嘴里还吸着口水,眼睛里藏着许不舍。
甲未之本想说不吃,可肚子并不允许。
房里藏了个大人,三个孩子的食物并不多,都是些糙食,还要从嘴里挤一半给他,即使这样,也仅够他垫垫胃而已。
饿呀,越饿,越想快点养好伤。
甲未之接过红薯,不小心碰到孩子的手,他心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将小孩子的手腕捏在手中,半响,他放下手,嘴里的红薯吃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去倒点水。”他小声吩咐五郎。
五郎瞅着红薯连皮消失在甲叔叔的嘴里,舔了下嘴,轻轻滑下床沿,悄悄出了房门。
这些都是在秦珍睡梦中发生的,她不知道,她的弟弟,即将被拐。
再醒来的时候,秦珍听到院里传来争执的声音,哥哥好像很愤怒。
“……鱼是我抓的,我想咋吃就咋吃,家里的鸡蛋还不是随你吃,你怎么不想着要分给大家吃。”
二郎想给妹妹补身子,家里不给,他便想到上次随妹妹去的那条小溪,溪里鱼多肥美,很容易抓。
他从家里偷了些盐,花一个多时辰,抓了四条鱼,顺便烤熟了,自己在林子里解决了一条,余下三条,他全部带了回来。
一进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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