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有了盘算。
湛宇早料到他会如此问，便答道：“草原上盗匪横行，我们巴彦部落势单力薄，经常受到骚扰。如果能得到札达兰部落的庇护，我们就能安心发展生产，制作更多更精美的手工艺品。”
库尔查身旁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瓮声瓮气地说道：“首领，我觉得还是物资更重要，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有什么用？”
另一个瘦小的壮汉则反驳道：“你懂什么？这些东西拿到集市上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帐篷内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库尔查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看着手中的木雕，陷入了沉思。
湛宇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他知道，真正的谈判才刚刚开始……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缓缓说道：“库尔查首领，您不妨再考虑考虑……”库尔查的帐篷里，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魁梧壮汉狠狠地瞪着瘦小壮汉，唾沫星子飞溅：“你个鼠目寸光的家伙！就知道这些没用的玩意儿！冬天来了，我们吃什么？用这些木头雕像填饱肚子吗？”
瘦小壮汉也不甘示弱，尖声反驳：“你懂什么！这些东西拿到集市上，能换多少牛羊！多少粮食！比你们抢来的那些破烂强多了！”
“你敢说我们抢来的东西是破烂！”魁梧壮汉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瘦小壮汉的衣领。
帐篷里顿时乱作一团，叫骂声，推搡声此起彼伏。库尔查坐在首位，脸色铁青，重重地将手中的木雕往桌上一摔，发出一声闷响。帐篷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噤若寒蝉，目光都集中在库尔查身上。
库尔查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湛宇身上。湛宇一直保持着平静的微笑，仿佛这场争吵与他无关。库尔查眯起眼睛，心中暗自佩服这个年轻人的沉稳。
“安静！”库尔查一声怒吼，帐篷里再次恢复了寂静。“你们吵够了没有！像什么样子！”他怒斥道，“这点小事都决定不了，还能干什么大事！”
众人低头不语，库尔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再次看向湛宇，问道：“你说，你们还有别的办法？”
湛宇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库尔查首领，除了这些手工艺品，我们巴彦部落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可以提供。”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库尔查的胃口。
库尔查眉头一挑：“什么东西？”
“一些…...畜牧的技术。”湛宇缓缓说道，“可以帮助你们提高牲畜的产量和质量，让你们的牛羊更加肥壮，马匹更加健硕。”他将从现代学到的畜牧知识，结合草原的实际情况，总结出了一套简单易行的方法。
帐篷里再次响起窃窃私语声，这次，就连之前反对的魁梧壮汉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库尔查更是眼前一亮，他明白，如果真能提高牲畜的产量，那带来的收益将远远超过那些贡赋。
“你说的是真的？”库尔查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期待。
“千真万确。”湛宇语气坚定，“如果您同意这个方案，我们巴彦部落愿意将这些技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札达兰部落。”
库尔查沉吟片刻，权衡利弊。最终，他做出了决定。“好，我答应你。贡赋减半，但你们要保证那些技术的实用性。”
湛宇心中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一言为定。”
帐篷里的气氛缓和下来，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似乎对这个结果都感到满意。然而，就在湛宇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库尔查突然开口：“等等。”
湛宇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库尔查。
“我还有一个条件。”库尔查说道，“你们部落需要派出一名年轻力壮的男子，加入我们的军队。”
湛宇的心沉了下去……
湛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减半贡赋的喜悦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冲淡。派人加入札达兰的军队？这听起来像是简单的兵役，但实际上却如同将族人的性命交到了别人手中。札达兰部落与巴彦部落并非友好邦交，甚至曾经有过摩擦。万一札达兰部落心怀不轨，这个被派去的族人岂不是羊入虎口？
“库尔查首领，”湛宇斟酌着词句，语气尽量平和，“贡赋的事情我们已经谈妥，为何还要……”
库尔查打断了他，粗声说道：“这是为了保证我们之间的合作能够长久进行。你的那些技术，我们还需要时间验证。派个人过来，也是为了互相学习，促进交流。怎么，你信不过我？”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威胁的意味。
湛宇心中暗骂，这分明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但此刻身处札达兰部落腹地，强硬的拒绝只会适得其反。他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库尔查首领说的是，”湛宇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只是此事重大，我需要回去和族人商议一番，才能决定人选。”
库尔查冷哼一声：“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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