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轻将军的一声令下,数十名亲兵马上行动起来。
陈府门前沉重的石狮子被他们当成了攻城锤,亲兵们喊着号子,对陈家发动了第一次“进攻”。
轰——
石狮子重重地撞在朱漆大门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看着大门上的裂缝,估计再来两下就能破门而入了。
可就在他们要撞第二下的时候,陈府一直紧闭着的大门终于颤颤巍巍地从里面打开,一身常服的陈年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徐小公爷,我陈年与你徐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命令亲兵撞坏我陈家的府门,究竟是何意?我要报上朝廷,告你意图谋反!”
“呵,不愧是文官,开口就给劳资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年轻将军呵呵一笑,“陈年老儿,你尽管去告,不过你猜皇上是相信你,还是会相信我!”
陈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可他也知道,如果真的去告状的话,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谁让这人就属于大夏朝最无法无天的一伙人呢?
他们什么都敢干,敢打御史,敢当面嘲讽当朝宰执。
就是皇城司那些文官们谈之色变的探子,遇上这些活爹都得绕着走。
可就只有一件事他们绝对不会干。
那就是造反!
因为这些人就是勋贵集团,与大夏朝休戚与共的那伙人。
而且这个徐小公爷,徐静山,还是来自勋贵集团中最为显贵的徐家。
且不说他的姑姑是当朝太后皇上的亲生母亲,就是他们徐家也已经承爵二十余代,掌握了大夏朝大半军力,门生故吏遍布军中。
所以,陈年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他们文官最擅长的耍嘴皮子,对于这些勋贵来说,连破防都做不到。
见陈年终于老实下来,徐静山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不枉我抢来了迎亲使这个差事,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哎,皇上表哥就是太瞻前顾后了,换了他的话,早就把这些碍事的文官赶回老家去种地了。
“陈年老儿,快让我那妹婿出来,吉时可耽误不得。不然的话,本公爷一定治你个延误军机之罪!”
徐静山大声喊道,然后一摆手,四个轿夫抬着一顶花轿走了出来。
不过和一般花轿不同的是,这顶花轿却没有门帘,就连两边窗户都没有任何的遮挡。
如果坐在这顶花轿里,走过大街的话,那里面的人肯定会被所有围观的民众当猴子一样参观。
徐静山是个粗人,可他也有点蔫坏!
你姓陈的不是拿个庶子出来,想要敷衍了事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让整个会稽城的百姓都知道,这是一个赘婿,这是陈家“嫁到”皇家的赘婿!
没有人会在意皇家找了一个上门女婿,可你们陈家这个人可是丢大了!
至于陈轩本人会不会在意,徐静山根本就不在乎。
在他看来,这个便宜妹婿只不过是个廉价的工具人而已。
劳资管他去死?
陈年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心中大骂徐静山不是人的同时,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说的就是他现在的情况了。
“来人,去将陈轩喊来,上花轿了。”
陈年对着仆人吩咐道。
很快,一身新郎袍服的陈轩出现在众人面前。
徐静山打量了妹婿一眼,心中微微点头——这小白脸还是挺英俊的,虽然比不上本小公爷,可表妹估计会喜欢。
就是身子骨弱了点,弄不好他都有可能比表妹先去。
哎,算了,表妹喜欢就好。
徐静山也懒得再说什么,摆了摆手:“来人啊,带新郎官上花轿,我们撤!”
一旁的幕僚连忙提醒道:“小公爷,还有一道程序没走完呢。”
“嗯?还有什么程序?”
“按照规矩,新郎现在要对父母行大礼,叩谢他们的养育之恩。”
“哦,这样啊,那就快点吧。”
幕僚大喊道:“新郎向父母行大礼,以此感谢父母养育之恩。”
毕竟是军队中的幕僚,说话半白不白,主打一个意思到了就行。
陈年气的不行,一甩袍袖:“当真是有辱斯文!”
吴氏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老爷,这徐小公爷粗鄙不堪,不是能讲道理的人。老爷还是不要给他机会,让他借机发飙啊。”
陈年叹了口气,心里一定打定主意,回头就找个理由弹劾这些勋贵。
虽然不情愿,可陈年和吴氏还是站好,等着陈轩向他们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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