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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2)

豪华的宫室内,传来水“哗啦哗啦”的声音。

雾气弥漫,隐隐看见一位少年半跪在汤池边,为里面的少女清洗身子。

少年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只是眼中似有郁色。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少女身上的淤青,口中叹微微息。

“可还疼么?”

少女侧过看着他,光洁的身子遍布着淤青,却还笑着。“原来是疼的,经义兄你这一抚便不疼了。”这少女有着姣好的面容,肤如凝脂,唇若丹朱,如果不是不是年岁尚小,倒也算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忽的,她一只手捉住了那少年的手,放在胸口上,另一只胳膊环住了那少年的脖颈,朝他轻轻呵着热气。

少年无奈地笑了笑,声音有些暗哑。“别闹。”

他抽出手,扶着少女站起,拿起一旁的天蚕巾为她擦净了身子。

一旁的下人呈过一床毯子,少年轻柔的把少女裹了起来,把她抱进了寝室。

这少女是古奴的嫡公主齐宣,芳龄十四,帮她沐浴的少年正是她的哥哥齐诸,长她三岁。

齐诸把她放在软榻上,拿出药膏要往齐宣身上涂抹。手上沾了点药膏,轻轻揉着淤青。“这次皇后娘娘实在狠了些,不过还好没有伤口,不然要是留了疤可就坏了。”停顿了下,他俯身在齐宣脸上一啄,低声笑着。“可让义兄心疼了。”

齐宣撅起小嘴,从齐诸手中拿出药膏,准备自己涂抹。此行是她随义兄到近来不怎么稳定蒲城体察民情,母后本无意让她去,奈何她性子执拗,求了父皇应允她一起前往蒲城,这才惹了母后不快,将她浑身掐了好些淤青,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你呀,就是太过倔强,不懂得收敛一些。若是你学着讨好皇后,就不用吃这苦头了。”齐诸任她自己上药,自己坐到桌案前,拿起蒲城太守递上的折子,细细看了起来。

齐宣见他离开,忙涂好了药,披着毯子钻到齐诸怀里,不满地拿开奏折,撒娇似的搂上齐诸的脖子。“义兄,别看了,陪着宣儿嘛。”

齐诸往后仰过身,用折子挡住了齐宣的脸。

“啊呀,不就是个小小的蒲城吗?还能出什么大乱子。依我看,就是那北鼎闲不住了,想要挑起事端,咱们还怕了它不成!”齐宣对自家兄长无视她的行为非常不满。

齐诸听到这话,眼中一丝锋芒闪过。

“不要掉以轻心…”齐诸敷衍着齐宣,把她推到一旁。

“哼。”齐宣见没有办法,只得作罢。心中暗暗不爽,齐诸竟被如此小事扰乱心神,就算它北鼎实力强大,古奴也早已不是当初任人欺辱的小国,何须惧怕呢。

她随意地靠在屏风上,小脚一下下的抖动,雪白的脚趾因着水珠泛起柔和的光,心中莫名感到烦闷。

看着齐诸呈现优美弧度的鼻梁,再往下是两片紧抿的薄唇,虽然苍白,但格外好看呢。她在心里怨念老天爷的不公平,自己虽也算是个美人,可比起齐诸就黯然失色了呢。

她偷着斜起眼睛,想看看那折子上写了什么。

嗯……蒲城…乱…兵…,咦,那是什么字?齐宣疑惑的垂下眸子,那并不是古奴的字,齐诸为何……

齐诸好像并未发现她的小动作,依然全神贯注的看折子。良久,耳边传来轻微的鼾声,原来齐宣刚刚劳累,竟靠在屏风上睡着了。

见状,一旁齐宣的丫头佐竹连忙出声请示。

“大殿下,公主睡在这里可不好,更何况公主只披了毯子,当心着凉。让奴婢把公主带到床上去吧。“说着,佐竹伸手想要摇醒齐宣。

“慢着,你笨手苯脚的,当心摔了公主。由本宫来吧。”

佐竹听了这话撇撇嘴,这是看她不中用吗,还要自己抱呢。

这两人保持这种奇怪的关系已经有不少日子,也亏了这位佐竹口功劳才没有传出风声。

……

齐宣眯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床上华丽繁复的帷幔,心中涌过一丝失落。齐诸果然走了,什么样的大事,连他也不陪自己了。

她出声唤在一旁的佐冶。

佐冶是她的心腹丫头,和佐竹是姐妹。不同的是佐冶性子较为沉静,而佐竹更活泼一些。

“我睡了多长时间了?义兄很早就走了吗?”

佐冶正在为齐宣绣手帕,听到她的询问,放下手帕,把齐宣扶了起来。

她的身上不着片缕,还盖着那毯子。佐冶见她醒来,便拿起一旁的狐裘为她穿上。

“回公主,你睡了半个时辰了。殿下有事刚走。”佐冶回道。

此时虽说天气渐暖,但到底还有几分冬天的冷意,窗外淅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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