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瘪着的嘴,哼道:“你委屈个什么劲儿?”
“主子,既然一切照旧,那我不是白跪了吗?”
“刚才大嫂说你跪在天井睡着了,下雨的时候才醒。”陆望瞪他一眼,“你那叫罚跪吗?”
慕可心虚地转了转眼珠,抬手在头上使劲揉了两下,嘀咕道:“阿以和小主子什么时候回来?真想他们。”
陆望坐得端正,手上龙飞凤舞。
“你可以给他们写信去,正好问问他们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对了,周彦林出事了,这两日你多留意一下刑部那边的动静。还有,杜景深送来的那只白鹤怎么样了?”
慕可揉着帕子道:“养着呢,夫人念叨几回了,说这大白鸟好看是好看,就是难养。”
陆望道:“陪我看看去。”
两人撑着伞绕去了院子,院子里有个池塘,那白鹤就养在被改造过的池塘边上。
陆望看了又看,也没见到那白鹤在哪里。
慕可指了指池边的树:“好像在树上呢。”
陆望惊讶:“白鹤还能上树?”
慕可不以为然:“不是有翅膀吗?可以飞上去。”
陆望皱了皱眉,却见那白色影子扑腾着翅膀从树上飞了下来,立在浅滩上。身形修长,体态婉约,羽毛洁白如雪,轻盈如纱,纤细的腿更是衬得它优雅高贵。
陆望看着它,脑中不自觉就浮现出一个身影,还真是有些像。
“你把它叫过来。”
慕可瞪大眼睛看着陆望,不可思议道:“主子,我哪有这样的本事?”
陆望佯踢了慕可一脚,自己吹了声口哨,那大白鸟扑腾了两下翅膀,竟飞走了。
这视而不见的态度,让陆望气不打一处来,一边走一边骂:“不识抬举,不解风情,不识时务,不知好歹!就和那人一个样,欠揍!欠收拾!世间男女千千万,我陆归程真是瞎了眼蒙了心,看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
陆望越骂越生气,捡了颗石子朝那棵树扔过去。随后听见一阵响动,那鸟儿似乎被吓了一跳,又飞了出来。
慕可看着陆望的所作所为,啧啧感叹:“主子,你真幼稚!”
“你说什么?”陆望一眼瞪过去,慕可咧了咧嘴,快速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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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天边云层很厚,压着雾中的远山,叫人心情也跟着沉重。
周竖原本想自己去见周攀,奈何杨宗道以避嫌为由拒绝了他。周竖只得让陆望前去。
陆望见到周攀时,周攀已经被用了刑,满身血污,狼狈不堪。
见到陆望,他连滚带爬地走到牢房门口,脏污的双手抓住陆望,嚎啕大哭:“陆归程,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是他自己撞在了那把刀上。”
陆望拍拍他的手道:“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先细细说与我听。”
周攀双手发抖,声音也在颤抖:“那夜我在金银庄与杨戊赌了几局,杨戊输得有些惨,就开始耍赖不认账。我骂了他几句,他带着人就冲了过来。双方动起手来,我拔了一个侍从的刀,作势要砍他。他丝毫不怕,将脖子伸过来让我动手。我没跟他一般见识,让他滚开,他骂了我几句,就自己扑过来撞到了我的刀,就,就死了。”
“自己撞上来的?”
“对,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我根本就没动。”
陆望沉声道:“如果你没动,那就是有人在他身后推了他,当时他周围都是些什么人?”
周攀回忆了一番,摇了摇头:“杨戊周围…离他最近的都是他自己带的人,有谁会推他?”
他绝望道:“就算是真的,杨宗道会相信是杨戊的侍卫推了他吗?所有人都看到那把刀穿过了杨戊的肚子,而那把刀在我手里。陆归程,我这次是不是死定了?杨宗道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陆望道:“原本彦正想将你这案子移交大理寺或者御史台,让你少受点苦,奈何杨宗道不同意。你听我说,杨宗道死了儿子,你在这里定会多受苦楚,但是你千万不能屈打成招。一旦定了罪,就回天乏术了,明白吗?”
周攀死死抓着陆望,问道:“你信我吗?”
陆望将他的手掰开,肃然道:“要是以前,我不会信你。但就冲你叫了我两声舅舅,我信你。”
周攀眼眶更红了,哽咽道:“陆归程,不怕你笑话,我从小就怕疼,我比杜景深那家伙还胆小,还怕疼,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你告诉我哥和我姐,若此次我能逃过一劫,我以后一定听他的话,再也不赌了。若我逃不过,就让他们好好孝敬爹娘,不要为我伤心难过。”
说着说着,他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陆望塞给他几瓶药,说道:“别说丧气话,我跟你说实话吧,你姐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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