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
“看来这次还得你带我去见她了。”
然而，赵赫龙却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晚了！”
“什么意思？”关隐一脸诧异。
赵赫龙笑着指了指自己，神情认真地说：“我已经决定去投案自首，准备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你开什么玩笑？”关隐下意识地说道。
“我是认真的。”赵赫龙表情严肃，语气坚定。
刹那间，关隐的脸色变得僵硬，他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在游戏厅结识的众多人中，赵赫龙是关隐精心挑选出来的最佳人选。他辈分高，气场足，最重要的是，在口头上值得信任。曾经追随赵赫龙那一代的老人，大多或离世，或患病，剩下的那些人又资历不够。在任何地方，名分和阶级地位都至关重要。而在扒手圈子里，除了王强及其身边的一两个心腹，就只有赵赫龙有这样的资历。另外那两个正值壮年的心腹，关隐若想说服他们，不付出惨痛代价根本不可能。如今赵赫龙的这个决定，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而且，也只有赵赫龙凭借其辈分，有可能让关隐直面吴清灵，其他人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
赵赫龙认真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是认真的。我曾经虽在白杨县是赫赫有名的扒手，但跟着吴波这么多年，手上也沾染了不少人命。这些年，我心里其实一直有自首的念头。尤其是杀死王强之后，我发现自己并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但在兄弟们面前，我必须装作一副老大直爽、快意恩仇的样子。刚才跟你通电话时也是如此，我强迫自己开心，可实际上心里毫无波澜。我觉得这是老天爷在提醒我，赵赫龙，是时候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了。”
关隐嘴巴微张，心里千头万绪，无数想法在脑海中翻涌，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哪一句都不合适说出口。
瞧着赵赫龙如今这副心意已决的模样，关隐明白，若想改变他的想法，除非能让他那已故的妻儿瞬间复活，否则绝无可能。显然，赵赫龙态度坚定，若非如此，也不会跟自己说这些。
无奈之下，关隐只好转移话题：“那接下来怎么办？王强一死，白杨县扒手圈子势必面临换老大的局面。只有你既能震慑住那些人，又能让上头的人拿你没办法。况且，剩下的那些人，无论谁都无法坐稳那个位置，都需要你的支持，你真能一走了之？”
赵赫龙点点头，反问：“你觉得我都到这地步了，还会想这些吗？”
关隐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呵，也对。”
“那地方虽让我起家，却也满是伤痛，我不想再管了。”赵赫龙神色平静，“后事我已安排妥当。不过你放心，我记着你的恩情。虽说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的种种举动究竟为何，但你想见吴清灵，我可以带你去，这大概是我能给你的最后帮助了。”
关隐一阵无语，面对这种已然超脱的人，他确实不好再多要求什么，对方能想着帮自己解决这件事，已算是最好的结果。
随后，两人陷入沉默。谁都没有主动开口，只是静静地盯着面前那冒着热气的咖啡。然而，他们都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赵赫龙忍不住问道：“你在等什么？”
“等你什么时候肯跟我说实话。”关隐突然说道。
“什么意思？”赵赫龙一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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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