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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白玉尸案 (3/4)

兹事体大,不能拖。

在对涉及死者的其他嫌疑人进行排查的时候,公师董也听说了这个吴浒四,可吴浒四与死者并无太多交集,故此公师董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死者生前的前一晚,那一家差点被他搅黄了的婚礼的新郎新娘一家。

柿子自然是专找软的捏,现在没有头绪,公师董带着人去见了正禁足在家的海媛。

“猫呢?”

一进门,公师董并不急着审问。

小娘子脸板得很僵,双手却无措地放在双膝上,以一种很别扭的姿态坐在那里,眉眼却直直地钉在公师董的脸上,可只要公师董一回头,小娘子马上脸一扭避开他的审视。

对于公师董的问话,她也只是闭口不言。

“你认识死者吗?在这之前,你见过他吗?”

公师董问这话的时候故意表现得漫不经心。

小娘子愣了一下,很用力地摇摇头。

“那你……你家里,和死者,有什么关系?你们两家之间,有什么很深的仇怨吗?”

小娘子瞪大眼睛,水汪汪的眼中噙着泪珠,面对公师董近乎无理的诘问,她终于舍得开口说话了:“你凭什么觉得……凶犯就一定是我们?”

很好听的声音,却含着深深的委屈。

公师董心里一凛,竟然无言以对。

“我比那只猫还倒霉!”小娘子话里早已是带了哭腔。

公师董让人也去找了吴浒四,据从吴浒四家回来的衙署役兵说,这家伙竟然想把一只猫推销给自己:“这家伙一直在坚持说,这只猫是经历过生死的,而且是亲眼见证过死者生前最后一面的唯一证物!我觉得这家伙脑子肯定有问题,没搭理他。”

听了署吏的话,公师董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决定亲自去见见这个家伙。

吴浒四是一个猫贩子,手上总有些长得稀奇古怪的小猫。

想要把猫卖个好价钱,得先学会给它编造一个离谱的身世。

那只据他自己说,“经历过生死的,而且是亲眼见证过死者生前最后一面的唯一证物”的小猫崽,现在就在他榻下的鞋子边,窝成一团,头埋在肚子里,像一个灰蓬蓬的年糕团子。

“砰!砰!砰!”一大清早的,粗暴的敲门声,足以打破你一整天的好心情。

吴浒四顶着一头披头散发的鸡窝,揉吧揉吧眼睛,给来人打开了门。

是公师董,他顶着一大早上一路上湿淋淋的露水,亲自登门。

“你叫吴浒四?”

“是!你……”

“对于我的到来,你好像并不感到意外!”

“你们这些公门中人,早晚会来的!”

“……”

“……”

“死者的事,你知道多少?”

“这位郎君,你是真的想查案吗?还是按照惯例走个过场问几句?”

“……?什么意思?”

“如果只是走个过场,大可不必这么一惊一乍的,大张旗鼓的,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查案。”

“……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位官人,你不用敲打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已经有人敲打过你了?”

“呵……郎君在和我说笑吗?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也就是说,你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郎君你们放了我吧!”

“你们?还有谁?”

“……”

“……”

吴浒四:“那家伙身上的腥臭,至死不散!那是他的劫难!”

公师董:“什么意思?”

吴浒四突然“发病”般歇斯底里的崩溃怒吼起来,事已至此,再也聊不下去了,公师董只得黑着脸离开。

不过离开前,为人多疑好猜的公师董还是派人将整个吴浒四家监视起来。

公师董生性多疑,吴浒四的那番答话已经让他开始怀疑这起案子就是这里的强权势力地头蛇们杀人灭口,企图遮盖某件事的事实真相。

“吴浒四家今天一天有没有过什么动静?”公师董决心先盯住这个吴浒四。

“没有,既没有外出的人也没有登门拜访的人!吴浒四家今天一天都很安静!”

“那就继续监视!总有一天!蛇毕竟是要出门觅食的!”

“是!”

“和死者生前有仇怨的人,名册也要尽快确定!宁愿错抓,不能漏掉!”

“是!”

“我去看看死者的尸体,任何人不要打扰我!有到访的客人,请他到侧厅喝茶吃点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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