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惨很难看。
长安县京郊,还有一座规模宏大的燕王别业(别墅。没有“别墅”这个词的时候真的就叫“别业”)。
燕王别业依山而建,盘踞在半山腰上。
山势悚然高峻,殿宇重檐仰角巍峨广大,气宇恢宏,亭台宫阁美轮美奂。
所以拿出这一千万钱对他来说还是个小问题。
燕王是当朝圣人的堂弟,在北单于庭担任单于都督。
而且燕王的贤德名声,整个朝野上下、前朝后宫、百姓官吏皆闻其名。
燕王本人长年驻于远在北方朔方自己的封地内,除了入朝进贡,很少外出。
但是这次,孝敬恭顺后宫,尊亲礼爱兄弟的燕王殿下听说帝都闹鬼,便舍了千万捐在大慈恩寺,祈求上天保佑,并上书请求允许自己回到天朝龙兴之地北京(陕都太原)建庙祈福,所有费用将由自己一力支付。
我朝盛景,以长安为京城,后称西京、中京、上都,作为首都,后又设洛阳为东都,后称东京,太原为北都,后称北京,作为陪都,与长安合称“三都”。
这样一来,满朝臣工、天下百姓无不拍手称赞。
本来就被京城闹鬼一事惹得一个头两个大,正无措间又让自己的弟弟抢了“风头”,折了面子,眼下可真叫人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行——答应了,天下人全都心向燕王,自己失了威严。
不答应,天下人都会嫌弃自己心量狭小,又会更加的把心全都投向燕王,自己只会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现在有这个公师董竟然敢主动选择“以身入局”淌这趟浑水,那何不让他试试?如果他没那个本事,就全把屎盆子扣在他身上!黑锅让他背!替罪羊让他当!如果他真的查明白了,我不介意多培养一条听话好用的犬牙、走狗!扶持他成为我手里的又一把利剑!
要怪就怪公师董冒进轻率,死了也不可惜。
明知道公师董伪造证据、制造假案,用酷吏严刑拷打逼供,圣人还是陪他演戏,可以说,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么怎么说上行下效呢。
主人是什么德行,养出来的狗就是什么德行。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和主人待在一起呆久了,狗和狗主人会长得特别像。
贱人!就是矫情!
坏人!就是天生的恶的种子!
公师董成了一把明晃晃的、遭人操控、掌握的利刃,被人高高地举起。
这也算是公师董自己把自己主动“递”出去的,这可不是身不由己。
主动的恶和被动的恶没什么区别,无非是看受害者原谅不原谅你了——原谅了就会选择继续做恶,不原谅还是会选择继续做恶。
恶没有错,没有理由,也没有代价,错的只是你那无能软弱的善意而已。
至于公师董这把“利刃”会不会用得卷了刃,就看他自己够不够硬了。
都说看文识人,燕王曾写过一篇描写自己在封地所见所闻所思的赋文:
“余家北海,四地腹心,北耸崇山,形渐卧龙,南成峻岭,苍翠远横。晚天云摩,雾停聚结,笼盖苍黄之野;冰月霜冻,磋磨风骨,赫赫朔方酷烈。
思于此间,传承以来,多少英烈?奋赤诚勇烈之心,逞包吞天地之志,栉沐曝淋,所向披靡。
观之前代,奔马驰风,雪掩肃慎之箭,周庭武库之所寻,蛮荒沃野;风化李陵之碑,汉王大宛之蹄踏,挺剑击北。
自古化外之民,多餐血泪,不屈于外,傲视自持。凡存于此间,居于此方,皆豪雄之姿,性极勇悍,开地万里,拒敌于外,胡不丈夫?
不伏于朔风之摧折,不忌于蛮夷之恨心,广布四野,生根蔓枝。
雪飘万里冻,玉宇一色白。
穹幕覆鸿羽,倾盖复混埃。
游山所至,兴致盎扬,留书于此。
十二月十日。”
这是燕王本人写过的一篇赋,不好评价,也不好指点,但是可以说,写得还算“通俗易懂。”其余的,真没什么好说的。
赋得轮台荐送友邻:
百转羽衣胡旋舞,千回流裳仙子游;
云销雨霁凭蝶绕,落雁沉鱼夜正浓;
怀忆当年事,一叹意气勇;
王旅阳关动,庙算筹谋定;
白马丹书誓,天军攥戎机;
山摧千骑势,地动魈魅惊;
黄龙卷戈壁,狂沙平高陵;
霜天微月露,魃女千里行;
雪冷龙骑乱,飞虎耀旗旌;
敢不向天问,从戎待功成;
苦水不可饮,望山莫敢行;
轮台碎石走,大漠后楼兵;
甘霖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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