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师董想问个究竟,他太好奇了,便不禁打破砂锅璺到底:“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能明显听到有些人在不耐烦地小声嘀咕还有唉声叹气。
“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海媛姐姐在帮高家小娘子(即新娘本人高涓珠)保存的!”这位漂亮可爱的金智羽小娘子慢条斯理地解释道:“高家小娘子打得好算盘,她怕别人知道,就想着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一个信得过的外人看管,别人就找不到了!”
“所以……这信现在怎么又跑到你手里了?”
“我和海媛姐姐是最好的朋友,她把所有的事全都告诉我了!我不能让她一直背着罪名活着,所以,我选择把这些东西,交给你!”
她又接着说道:“这信里是高家小娘子之前向在京城参加科举考试的堂哥(即死者)写信求援,向他借款用以帮自己的父亲还清赌债,里面就有提到要现在已经遇害的高郎君借款十万缗钱的!而高郎君当年参加长安的科举取士失利,也不是因为能力学问、文章、作诗不行,而是根本就没参加!因为他的这个妹妹的一封信,让他连夜赶回,放弃了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这个县尊可以去问高郎君一家人,他们虽然对此事三缄其口,但还是能问得出来的!”
没人说话,死寂、沉默、落针可闻。
“而此事之后,高郎君凑齐了六万缗钱,全数交给他的这位妹妹!这位现在已经嫁为人妇的高家小娘子也写了一份白条,交给为了她放弃一切功名利禄的高郎君,这就是白条上借款六万缗钱的来历!”
六万缗钱……
公师董眼睛一瞥,立刻想到,死者生前可能是因为服用了一种以上的剧毒毒药,才导致他七窍流血而死。
并且,公师董之前就猜测,死者死亡的现场,凶手可能一直都在。
死者高金泠没有逃跑,没有呼救,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就这么活生生地等待着毒发,痛死在被窝里。
“立刻拘传高涓珠到堂!金智羽!你敢和高氏对簿公堂吗?”公师董大喝一声,吓得一众衙员差点跳起来。
“当然敢!”智羽慨然应允!
现在,无论如何,先把这件事捋清再说!
两刻之后,带了一班人马出去抓人的捕快回来了,却是空着手回来的。
望着一众互相推搡的捕快班头,公师董一脸茫然——新娘一家又不是赵家,这个你们也不敢动?
捕快班头躬身向公师董解释:“我们去了!但是他们家正在办丧……”
公师董差点就气笑了:“办丧?又有办丧?怎么?你怕棺材?死人了你就不敢抓活人——你是说——”这话说到一半,他好像反应过来了,为什么捕快班头的脸上会有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了。
“是……!死的就是高涓珠!”
闻言,公师董和智羽面面相觑,都惊讶得不会说话了。
“是畏罪自杀?”县丞反应最快,当堂发问。
“是……死者的郎君(丈夫)给了我们一封信,是死者的遗言,也是自白信!小的僭越了,已经替县尊看过,这上面把一切事情的原委都说的明明白白了!”
捕快班头一脸的恭敬、诚惶诚恐的双手递上那封信。
又是一封信!
“你这狗东西!随意翻看证物!你把本县县尊当什么了?”公师董并未说话,骂人的是县里的主簿,他勃然大怒,“替”公师董教训了没大没小的捕快班头。
公师董斜了他一眼,却也并未阻拦。
洋洋洒洒的一封长信,这封高家小娘子的亲手笔信里,主动向公师董说明了本案的来龙去脉。原来当初是高涓珠利用了这位“堂哥”对她的爱,向对方借款用以补上自己父亲搞出来的赌债漏洞,这样她也才能清清白白,没有一丝顾虑的嫁给自己心爱的情郎。
她知道我们在查她,她想以清白之身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之后,再用自己的命去还给自己的痴心哥哥。
她在信里说到了对自己这位堂哥临危相济的慷慨而感动,也对父亲沉迷赌博、不顾一切而担忧,既痛骂了借贷者的层层套路,利上加利,也为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如意郎君而哀叹。
信的最后,她向所有人道歉,也说明了自己是怎么杀害的死者。
当时是在深夜,高涓珠陪着新郎鱼水一番之后,趁新郎睡着,她借机离开了他们俩自己的新家,带上提前准备好的,故意没有去除内脏,主要是没有去除鱼胆,且提前用极少量的砒霜“腌制”过的、一盏剧毒鱼肉煮成的鱼羹,去到死者高金泠家中,哄骗他吃下,甚至过程中真的如同公师董所猜测的那样,一直就在案发现场等着,等着死者毒发身亡。
高金泠不是没有察觉,但是他不是死在外面,不是死在厅堂,而是死在自己的房间里,死在自己的床上,死在自己的被窝里,他怕影响到自己的这位堂妹,因此在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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