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符,老夫一向待你兄弟不薄,当初我非但没有计较前嫌收留了你等,而且还对你们格外器重,可谓寄予厚望,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老夫做错了什么竟要让你来恩将仇报!”
郑畋是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显然是有些恼了。
李昌符一听,知道已是再瞒不住对方的他,于是便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索性开门见山,直接道出了实情。
“既然你们大伙儿已经都知道了,那我也就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了,不错,都统大人,之前的那些刺客正是在下派来的。”
“什么!”
郑畋在对面城上一听,当即只觉得胸口一紧。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妨全都告诉你们好了,也省得你们还在那里埋怨我,让别人听了误会不是?不错,当初确是大人你收留了我们兄弟,若非如此,此刻我便也就不会还这么客客气气地尊你一声‘都统大人’,可大人你也别忘了,这恩我们早已在盩厔时就报过了,当初若不是我带着那帮弟兄拼死将你救出城来,恐怕大人你这会儿也早就做了那群贼人的刀下之鬼,既是如此,那又何来什么‘忘恩负义’?虽然后来你封了我们兄弟一人一个行军司马,可除此之外你又还有何恩德与我们?半个月前,陈仓兵粮将尽,我兄长是一日三书,苦求大人快些发粮接济,可你又是怎么答复我们的?你竟叫我等‘自行筹粮’,还说什么‘务必再坚持一月’,这根本就是不管我们弟兄的死活,最后竟害得我家兄长不得不自己带人到地里去给那些百姓做苦工,现在想来真是好不气人!若是真按大人当初所言,恐怕等不到今日,手下将士便早已哗变,争着抢着要来向大人你讨个说法了,这又怎能说是‘待我等不薄’?”
郑畋听了只在那里气得浑身上下抖动个不停。
“什么!你……你……”
可那李昌符却是不慌不忙接着道:“这些倒也还是其次,而真正叫人恼火的则是都统大人你误听小人谗言,以致轻慢军士,只将我等性命视如草芥一般!”
说着,李昌符竟装模作样地在马上抹起了眼泪,也是叫身旁左右一个个全都看傻了眼。
“当初那龙尾坡一战,三军上下无不奋勇向前,死了多少将士姑且不论,可那些活下来的人最后又都得到了些什么?不少人甚至连一文赏钱都还没有拿到,就又不得不踏上了东进长安的道路,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来才会发生像长安军乱那样的一幕,以致贼军得以乘乱反攻,讨贼大业随之功亏一篑!可你们这些人呢,一个个加官的加官、进爵的进爵,该有的封赏是一样也没少!最可气的便是那彭远兄弟,他们何功何劳、何德何能,竟也能跟着受封州郡大员!而我等将士一次次出生入死,非但没有得到半点好处,最后竟还要受那小人陷害,以致被克扣粮草,险险酿成兵变,难道这就是大人你口中所说的‘寄予厚望’,大人你就是这样‘器重’我等的吗?话已至此,我李昌符便也就不妨直说了吧,都统大人,今日非是我等有意要反,而是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实在不得不反了!”
说罢,李昌符忙举起令旗示意三军。
“左右听令,大军即刻准备攻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