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的雨没下起来,浩浩荡荡的风猛然吹过小院子,把刚刚的几滴雨都带走了。
米雁回讪讪地蹲在西厢房的门口,遥遥看着红藕蹲在屋檐下洗菜。
其实也还不错,以往红藕总躲在房中,许氏还在里面,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钻到屋里去。
缘生正抽抽嗒嗒地说着经过:“……公子先说去看考院,看完考院公子就在街上溜达,后来天儿太热,公子就进了茶楼,听了两曲曲儿,公子嫌茶楼的点心不好吃,叫缘生去刚才经过的点心铺子买点心。缘生买得点心,进了茶楼,就不见公子了。缘生去问掌柜的,掌柜说没见过公子!”
荷香脸色发白,拉着梅香:“公子是不是遇着仇家了……”
梅香还算镇定,她对缘生说:“你再带着我们去走一遍茶楼!”
三人慌慌张张出了门。
红藕站起来,看了一眼米雁回。
米雁回摇摇头。
这男人,怎么没有一丁点同情心呢。
红藕的想法才冒出来,就见米雁回起身朝她走来,眼神儿可怜巴巴的:“藕儿,我孤家寡人一个,懒得开伙了,我那还有一只鸡,已经腌好了,再不做就坏了,要不,你帮我做一下。”
红藕:“……”
“作为你帮我的报酬,我帮你洗菜可好?”
米雁回边说着,边蹲下来,大手伸进木盆里。
红藕:“……”
米雁回还没有将菜洗好,从外头就挤进了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梁维庸,后面跟着荷香梅香缘生。
梁维庸摇着扇子:“我进的是悦香茶楼,不是悦风茶楼,缘生你记错了。本公子累了,先去歇着。哟,米哥哥在帮周姐姐做饭呀,真是神仙眷侣,让人羡慕……”他走得极快,刮起一阵小小的风儿。
米雁回闻到一股极淡的龙涎香的味道。
缘生不敢进屋去,坐在歪脖子树下反省:“悦香茶楼边有只石狮子,我后来进的悦风茶楼没有石狮子……”
米雁回站起来,快步进了西厢房,果然取出一只腌好的肥鸡塞到红藕手中,说:“我有些急事要出去,藕儿煮好了便先吃。”
红藕:“……”
米雁回走得飞快,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就寻到了李大福。
“季城中有谁家用龙涎香?”
李大福正端着一碗凉水往嘴里灌,咕噜咕噜灌完,才说:“还能有几家,不就是季城首富郑家,郑家的娇娇儿,屋中日夜熏的,可不就是龙涎香。”
米雁回蹙眉:“那宅子的梁家是什么来头?”
李大福左右看了一眼,才悄声道:“你为何打探起这些无关紧要的来,你那羊肉汤面的摊子好些日子不摆了,挣够娶媳妇的钱啦?”
“别瞎操心,快说。”
“梁家本是季城的普通人家,梁公子的祖父在容德三十五年突然发了大运,在季城的乡下得了大片的土地、山地,没过几年就举家搬迁到乡下去了。这季城的老宅也没卖,一直托我们牙行打理着。”
一个员外的孙子出手便是十两金买一只不值钱的大缸,来了季城却又甘心住在老宅中,带的丫鬟只晓得家长里短,小厮还是乳臭未干的。怎么想怎么不合理。
“那梁公子是家中独子?”
李大福一拍手掌,低声说道:“这梁公子是梁大爷前面的夫人生的,后来听说疯了,后面又娶了一个,后面的争气,刚进门就生了一对双生子,后面又接连生了两个儿子,母凭子贵,后夫人又是个心狠的,而今这梁家的管家权,一半早就落在后夫人手上了。这梁公子,平日里是个没心没肺的,只得老夫人念着。若是那梁老夫人百年之后,恐怕连根草都吃不上咯。”
米雁回:“……你们牙行,还真是无所不知。”
李大福笑眯眯的:“米老板见笑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之前劳烦李兄了。”
李大福笑眯眯地收纳了:“愿米老板早日抱得娇妻。”
红藕到底还是炖了那只鸡。
那只鸡许是腌了许久,她才没炖多久,一股浓郁的香味就弥漫在院子里。缘生坐在歪脖子树下,也不反省了,只一个劲地流口水。
公子歇着了,梅香便草草做了些菜,做好后叫了几遍缘生没有回应,便出来寻他,见缘生正对着东厢房屋檐下拼命流口水,怒气顿生:“一个个胳膊往外拐的,都不要吃了!”
缘生一听才慌慌张张起身:“梅香姐,梅香姐!”
正房的大门砰的一关,将缘生关在外头。
缘生呆呆地,觉得自己今日的运气差到了极点。
米雁回回来时,见红藕在歪脖子树下支了一张桌子,小杌子摆了四张,碗筷摆了四副。缘生正帮忙端菜,见他回来忙道:“米大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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