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烛火摇曳不定,那昏黄的火苗跳跃着,光影在周安脸上闪烁明灭,视觉上就像他此刻复杂多变的心思一般难以捉摸。
火苗燃烧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仿佛也在为这压抑的气氛添上一抹紧张的音符。
周安能感觉到那火苗散发的热量,微微有些烫手,就像史君浩的警告,让他如坐针毡。
史君浩的警告确实让他忌惮,那些被翻出的旧账仿若悬在头顶的利剑,哪怕只是想象一下那冰冷的剑刃贴近脖颈的触觉,都会让他觉得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然而,周安岂是轻易收手之人,他骨子里的狠辣与执拗此刻被彻底激发。
他比谁都清楚,权力这场游戏一旦涉足,就如同踏入一条没有尽头的黑暗隧道,根本没有退路。
表面上,他收敛了锋芒,深居简出,减少与外界的联系。
府邸的大门紧闭着,往日那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消失不见,只剩下几名心腹侍卫守在门外。
从门外看去,那厚重的大门像是一道冰冷的屏障,视觉上给人一种压抑而沉寂的感觉。
偶尔有风吹过,侍卫的衣摆轻轻晃动,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这看似是权衡利弊后的谨慎之举,实则是为了掩盖他更为疯狂的计划。
当史君浩加强府邸守卫的时候,周安也在暗中紧锣密鼓地调兵遣将,秘密训练死士。
他把府邸的后院改造成了练武场,高高的围墙挡住了外界窥探的视线,在围墙内,夜幕降临之时,刀剑相互碰撞,发出清脆而又冰冷的“铛铛”声,士兵的操练声此起彼伏,这些声音在院墙内回荡,传入耳中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让人不禁毛骨悚然,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缓缓升起。
史君浩并非毫无察觉,他深知周安诡计多端,绝不会轻易放弃。
他派王俊继续打探消息,试图找出周安新阴谋的蛛丝马迹。
王俊乔装打扮成货郎,穿梭在市井之间。
京城的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喧闹嘈杂,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有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笑声、马车的辘辘声。
王俊在这喧闹中,一边叫卖着货物,一边竖起耳朵留心听着周围的议论。
在一家茶馆里,他听到两名官员低声交谈。
“听闻周大人最近在城外购置了一大批粮食,”其中一人说道,声音压得很低,王俊得集中精力才能听清,那声音像是一条冰冷的小蛇钻进他的耳朵。
“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另一人则神秘兮兮地回应:“我听说,周大人似乎在囤积居奇,准备……”他的话戛然而止,眼睛警惕地环顾四周,那眼珠转动时带动着眼皮轻微的摩擦声似乎都能被王俊听到,然后匆匆离去。
王俊心头一紧,囤积居奇?
在灾荒之年,这意味着粮价会飞涨,百姓将民不聊生。
他仿佛能看到百姓们饥饿的面容,听到他们因饥饿发出的痛苦呻吟,这可不是小事。
难道周安是想通过控制粮价来打击史君浩?
他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匆匆赶回府邸,向史君浩汇报这一情况。
“囤积居奇……”史君浩喃喃自语,他站在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那无尽的黑暗像是要把一切吞噬,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想起自己初入朝堂时,因一时大意而遭受的陷害,那险些让他万劫不复的经历,那时候他能感受到周围人的恶意像冰冷的潮水般向他涌来,让他深知在这权力的漩涡中,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此刻这种不安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的心脏。
他沉吟道,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闷雷,每一下敲击都像是敲在他紧绷的心弦上。
陶婉清秀眉紧蹙,她虽不谙朝堂之事,却也明白粮价的重要性。
她默默握紧了拳头,脑海中浮现出家族被灭门的惨状,那时候她眼睁睁看着家人倒在血泊中,那血腥的画面、家人绝望的呼喊声仿佛还在眼前耳畔,而她却无力保护家人。
如今,她绝不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史君浩身上。
“周安如此行事,就不怕朝廷追究吗?”
史君浩冷笑一声:“他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必然有所依仗,说不定早已打通了关节。”他顿了顿,“婉清,你说得对,或许从他身边的人入手,能更快找到突破口。”
陶婉清走到史君浩身旁,轻声道:“大人,周安身边最得力的莫过于他的师爷,此人名叫方桐,据说足智多谋,深得周安信任。或许,我们可以从他身上入手。”
“方桐……”史君浩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瘦削精明的中年男子形象,那是他曾在一次宴会上见到的,当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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