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如冰冷的手,裹挟着一丝凉意,从窗棂的缝隙悄悄钻进来,拂过肌肤,带来微微的寒意。
桌上的烛火被吹得摇曳不定,火苗不安地跳动着,光影在墙壁上斑驳陆离,似鬼魅在狂舞,那光影忽明忽暗地闪烁,晃得人眼睛有些刺痛。
史君浩紧紧盯着手中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像是蚂蚁在爬动,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是锋利的刀刃,透着寒光,直直指向周安阴谋的核心。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如鹰隼,那目光扫过王俊略带担忧的脸庞,王俊的眼睛里满是不安,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似能反射微弱的烛光。
目光又掠过陶婉清紧蹙的眉头,她的眉心间有一道浅浅的纹路,仿佛藏着深深的忧虑。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犹如沉闷的鼓点,“周安以为他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他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
“大人,您是说…?”王俊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
史君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手中的纸张递给王俊,纸张在手中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指着其中几处被朱笔圈出的地方,“看看这些,这些物资的调动看似合理,实则暗藏玄机。周安利用职务之便,将大量本该用于边疆的粮草和军需,悄悄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王俊仔细研读着纸张上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那皱纹像是一道道沟壑,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这些物资的去向不明,大人,这会不会是……?”
“很可能,”史君浩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干脆得像折断树枝。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像是汹涌的潮水快速逼近,打破了书房内凝重的气氛。
一个暗探跌跌撞撞地冲进门,脸色惨白得如同白纸,毫无血色,浑身颤抖,像风中的落叶。
“大人,不好了……城外……城外……”暗探语无伦次,嘴唇哆嗦着,指着门外,像是想说什么,却被恐惧扼住了喉咙,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像是被捂住嘴的困兽在嘶吼,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城外怎么了?”史君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心中那股不安感愈发强烈,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揪着他的心。
暗探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们…他们…在烧…在烧粮仓!”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书房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发出微弱的噼啪声,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众人的心。
史君浩的瞳孔骤然收缩,像遇冷的猫眼,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犹如一条冰冷的蛇在身体里游走。
他猛然意识到,周安已经察觉到他的调查,开始反击了,而且下手如此狠辣,是想要彻底断了他的后路!
他迅速起身,顾不得整理衣袍,衣袍在起身的瞬间带起一阵风,大步向外走去,脚步匆匆,每一步都像是重锤砸在地上,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陶婉清和王俊紧随其后,他们的脚步声杂乱地交织在一起。
他们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而且这场暴风雨,恐怕会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可怕。
就在他们即将踏出书房门口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被拉动,又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史大人,好戏,才刚刚开始。”
话音刚落,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黑暗中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只让人看到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那瞬间带起的风冷冷地扑在脸上。
夜色愈发浓稠,像墨汁在水中扩散,仿佛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其中。
黑暗沉甸甸地压下来,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味,那气味浓烈刺鼻,像是无数烧焦的东西混合在一起,是火焰贪婪舔舐粮仓木梁的味道,带着令人窒息的灼热感,像滚烫的针尖刺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呼吸时喉咙里像是被火燎过。
史君浩一行人冲出府邸,借着微弱的星光,只见城外火光冲天,那火光红得像血,映红了半边天空,宛如一只巨大的火兽,正在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一切。
火光闪烁,不断跳动着,晃得人眼睛生疼。
火光映照下,史君浩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传来一阵阵刺痛感,那疼痛清晰而尖锐。
那火焰跳跃的姿态,像极了周安狰狞的笑容,正在嘲笑着他的无力和徒劳,那火焰燃烧的呼呼声像是恶魔的嘲笑。
王俊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用袖子捂着口鼻,袖子粗糙的布料蹭着脸颊,以免吸入过多的浓烟,声音颤抖地说道:“大人,这…这可如何是好?粮仓一旦被毁,城中百姓的口粮…”
陶婉清紧紧地站在史君浩身边,她怒视着远处肆虐的火光,眼中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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