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风丢给李佳峰,转身用她自认为很有母爱的怀抱接纳了陈晨:“来,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陈晨愣愣地捧着那部解体的手机:“我刚刚给路义希打电话,终于接通了,可那边是个洋妞接的,还说她是路义希的女朋友,这不科学,路义希明明是一个喜欢用国货的人!”
说完,陈晨挺起胸膛,看,国货哪里不好了?!
薛蓓蓓怔了怔,很猥琐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其实这么多年了,你和路义希都没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的,严格来说,他不算出轨?”
她和陈晨做了这么些年闺密,知道在这种时候,柔声安慰还不如吐槽。
果然,陈晨磨刀霍霍,举起手准备把薛蓓蓓就地掐死。
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路义希和她明明在她三岁的时候就私订了终身。
他们认识了那么长时间,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说的不就是他们吗?路义希大她整整六岁,比她更早地明白他们的感情。
陈晨虽然稀里糊涂的,但也知道,只要路义希在,她闯祸闹事,基本上都有人帮她扛着。陈先生舍不得训女儿,训路义希的时候可没手下留情的习惯,都是哪儿疼往哪儿抽。
只要路义希在,陈晨就只需要貌美如花,继续没心没肺地闯祸掀桌。
那时候小小的路义希就懂得挟恩图报:“陈晨,我帮你背了那么多个黑锅,你以后会以身相许嫁给我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得能闪瞎人,陈晨沉默,他就不依不饶地问:“你不嫁给我,以后就没人帮你挨揍,谁会像我一样保护你?”
可惜他的引诱一直没有成功,陈晨觉得自己受到了某种胁迫,总是选择用拳头拒绝他。
挨了揍的路义希好脾气地笑:“行呗,你不嫁给我,我嫁给你也是可以的。”
得知路义希有入赘意向的路家愁云惨雾了好多天,最后还是路爸爸一脸悲痛地来找到陈晨,用一袋旺仔牛奶糖成功贿赂了她:“好好对我儿子,我们路家不会亏待你的。”
陈晨眼睛一亮,觉得这似乎能行得通,于是她决定时机一到,就八人大轿把路义希抬回家里当压寨相公。
可这么温柔体贴、为人着想的少年啊,怎么就崇洋媚外被洋妞给勾搭走了呢,陈晨想不通,她表示相当痛心。
薛蓓蓓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跟路义希这么多年,在我看来就跟兄妹一样。你看,长兄如父啊,其实他就跟你爹似的。”
这话说得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陈晨哀伤的心情全被破坏掉了,她一双九阴白骨爪甩过去,薛蓓蓓早已经跳起来。陈晨追过去,没掐到她,却一头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陈晨抬起头,就看见寒橘恩比刚才还要阴沉的脸。
去女厕逛了一圈儿的寒橘恩觉得衰神是无法被超越和压制的,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躲,于是他回包厢问李佳峰拿车钥匙,准备有多远走多远。谁知还没走到李佳峰身旁,就有一个人形物体朝他砸过来,踩上他刚在楼下商场重新买的白球鞋。
陈晨看着满面乌云的寒橘恩,还不忘关心地问一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比她这个刚被抛弃的人还差啊?
饶是寒橘恩从小被教育出来的良好修养,也快要在此时此刻分崩离析:“今晚是你第二次踩我脚了!”
陈晨低下头,看见干干净净的白球鞋上,被印上一个黑漆漆的鞋印子。
寒橘恩抿了抿嘴,不小心就泄露了怒气:“你是觉得踩了我左脚,要顺便把我右脚也踩了?”
陈晨终于警醒,手忙脚乱地站好,一不小心又往他脚上踩了两下。寒橘恩欲哭无泪,此刻他的世界是崩塌的。
“对不起对不起!”
“不必跟我说对不起,陈大小姐,麻烦你以后离我远点儿,不要靠近我一米范围内,谢谢!”
陈晨吓了一跳,她不过踩了他的鞋子,这副怒气腾腾,活像她欠了他五百万。
寒橘恩额头上的青筋都现出来了,转身抽出纸巾盒里的纸巾,拼命地往鞋子上擦。他这阵势,和女王大人擦桌子的样子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要不是考虑到寒橘恩是个五官精致的帅哥,陈晨差点儿就要以为他是女王大人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
陈晨前一秒刚失恋,心情还未平复,她心心念念想要帮助的陆尧希还不给她好脸色看,她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今天实在不是一个美丽的日子,陈晨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决定还是喝杯饮料冷静冷静。她一抬手招来站一边候着的服务员:“麻烦给我来一箱啤酒。”
此话一出,整个包厢都安静下来,沙发上的人纷纷抬起眼来,用看女中豪杰般的目光盯着陈晨。
寒橘恩抬了抬头,又飞快地低下头擦鞋子,决定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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