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东,醉仙楼
晨雾轻柔地笼罩着洛阳城东的醉仙楼,青石板路上,昨夜的露水还未消散,湿漉漉的一片,倒映着朦胧的晨光。井然蹲在醉仙楼二楼的窗边,手中紧捏着半块玉佩,眼神锐利地扫过楼下熙熙攘攘的早市。他看似与常人无异,唯有脖颈处那道若隐若现的金色莲纹,彰显着他特殊的身份——完全掌控尸王躯体之人留下的独特印记。
“客官,您的茶。”店小二小心翼翼地端着茶盘走进来,却始终不敢直视井然的眼睛。井然的那双眼睛,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金芒,仿佛能洞悉人心深处的秘密,令人心生畏惧。
井然轻轻抿了一口茶,眉头瞬间微微皱起。他敏锐地察觉到,茶香中竟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那股味道就像是从地底深处缓缓渗出来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他放下茶杯,指尖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逐渐落在对面街角的纸扎铺。铺子门口挂着一串纸人,正随着微风轻轻摇晃,而那些纸人的眼睛,却始终直勾勾地盯着醉仙楼的方向,仿佛被什么东西操控着。
“有意思。”井然低声自语,袖中的铜铃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轻轻颤动起来。这枚铜铃可不简单,是他十年前从傅尚那里得来的镇魂铃残片,如今已成为他探查邪祟的得力工具。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井然赶忙探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跌跌撞撞地冲进醉仙楼,他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染血的黄符,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救命!有鬼!有鬼!”道人嘶哑的声音在酒楼中回荡。
井然迅速站起身,目光如炬,瞬间锁定在道人背后的阴影中。那里,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缓缓凝聚成形——是个身穿嫁衣的女子,七窍流血,模样十分可怖,手中还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散发着阵阵寒意。
邙山深处,镇魔井中
傅尚站在井中,月白袈裟在夜风中轻轻飘动。他的样貌依旧如同二十岁时那般年轻,眉间的一点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井底的石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那是他三百年前亲手刻下的封印。
“十年了。”傅尚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抚过石门上的裂痕。只见裂痕中渗出丝丝黑气,那些黑气仿佛有生命一般,缠绕着他的手指。
他推开石门,井内一片漆黑,仅有壁灯残存的微弱火光,映出几道模糊的影子。傅尚抬起锡杖,九环铜铃发出清脆声响,声波荡开黑暗,地宫深处的景象逐渐显露出来。
一口青铜棺静静躺在中央,棺盖上刻着“尸王”二字。棺旁站着一个佝偻的身影,正是金老头。此时,他手里提着一盏白骨灯笼,昏黄的火光映出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
“傅师傅,您终于醒了。”金老头的声音沙哑而疲惫,“那小子……井然,他已经完全掌控了尸王躯体。但最近洛阳城出了些怪事,我怀疑……”
傅尚抬手打断他的话,目光落在青铜棺上,问道:“棺里的东西呢?”
金老头叹了口气,说道:“十年前您沉睡后,棺里的尸王本源就被井然吸收了。如今的他,既是尸王,又是那个来自异世的青年。”
傅尚眉头微皱,指尖在棺盖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金色的痕迹,说道:“看来,我得去洛阳城走一趟了。”
洛阳城西,崔府荒宅
夜幕降临,井然站在崔府荒废的戏台上,手中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戏台四周挂满了纸人,那些纸人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幽绿的光。
“果然在这里。”井然低声自语,目光锁定在戏台中央的古井。井口盖着一块八卦镜,镜面却裂成了两半。
突然,一阵阴风刮过,纸人纷纷动了起来。它们迈着僵硬的步伐,将井然团团围住。紧接着,井中传来低沉的唢呐声,一顶血红色的轿子缓缓升起,轿帘上绣着“朱雀门”三个醒目的血字。
“又来这套?”井然冷笑一声,袖中铜铃骤然响起。铃声化作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将纸人震得粉碎。
轿帘掀开,新娘露出半张脸——正是醉仙楼那个七窍流血的女鬼。此时,她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声音如同金属摩擦般刺耳:“七月初七,聘礼十八抬,你逃不掉的...”
井然正要动手,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剧痛。尸王的本源之力在他体内躁动起来,仿佛被什么力量牵引着。他低头一看,只见胸口的玉佩正泛着诡异的红光。
洛阳城南,朱雀门
傅尚站在朱雀门下,抬头望着城门上斑驳的血纹。这些血纹是三百年前尸祸留下的痕迹,如今却隐隐有复苏的迹象。
“傅师傅!”金老头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提着个油纸包,说道,“这是我在义庄找到的,您看看...”
傅尚接过油纸包,发现里面是一块染血的黄符和半截玉簪。玉簪上刻着“空明”二字,而这正是他师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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