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角、紫贝齿成色与往日相去甚远,然价格却涨了三成,药材铺吴掌柜与之分说是因为定西王的反叛大军已经攻占太原并与朝廷的大军大战数月,东来的官道已被隔断,现在还能买到这些药已然好运。双方大军还不撤的话,再过些时日即便是再相熟的老主顾也买不到药了。
虽说无奈,可唐元喜还是心疼他那多花的三成银子久不能睡,所以第二日一清早就喊醒同来的伙计马宝,赶着两辆骡车打道回府。行至午时,已到了平昌地界,吃完干粮之后便让马宝赶前车,自己坐在后车上打瞌睡,想着昨夜只顾心疼银子没睡好觉,这还有两个时辰才能到家,索性眯糊一会。
行行走走,听着车辘的吱呀声,唐元喜将已睡着,忽听前面马宝大声的呼勒,睁眼一瞧,前车已然停下,正恍惚间,马宝已经跑过来拉住骡子,指着前面,紧张的说道:“掌…掌柜的,前面…前面死人了!”
唐元喜一听,下意识的伸手到怀里,摸了摸钱袋还在并往里塞了塞之后赶忙问:“是采茶山的山贼吗?”
不等马宝回答,自己转念一想,这还没到采茶山的地界啊,也没听说过小张飞离开采茶山犯过事啊,可是听说死人了,仍不经的害怕,天知道是不是小张飞没银子花了还是胆子大了,现在竟然杀人了,不知道是不是还要二十两的过路钱,难道涨价了?莫非是前面的人讨价还价贼匪恼羞成怒杀人犯事?看来买命的钱不能舍不得!心里胡思乱想顺便也打定主意对马宝说道:“死了几个人?看到贼人还在吗?”。
马宝道:“看…看起来…不像是小张飞那伙贼人,好…像是江湖人打…打打杀杀。”
他这么一说,唐元喜才跳下骡车扶着前车药框伸头看了看,只见正前方官路中间,横七竖八躺了四个全身黑色短打劲装的中年男人,身上像是各类刀伤,有的伤口仍不自的流血,但没有活着的了。再后面,倒了两匹枣红色大马,也像是被刀斧之类的锐器砍伤,伤口外翻,一匹已没有呼吸,另一匹倒在血泊之中,眼神哀鸣,却也没有声响了。
马的后方,一辆断了轴的马车侧翻的路上,车上插了无数支箭,想是车内的人早已没了活口。再向后看,地上扔着几把大刀,像是前面躺着的人在临倒下前奋力掷过去的。
唐元喜不忍再看,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江湖人打杀的场面,虽说从小学医,见惯了腿断胳膊折,但是这么多死人躺在自己眼前可是头一次。赶紧缩头回来,再看马宝,也正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
环顾四周,明日当空,官道两旁是一片乱石堆,再往上便是矮灌杂生、野草及腰的山坡。正当午时与未时交替,四周只有偶尔零星的鸟叫声,再无人烟,好像连骡子都被吓得不敢喘气,一切显得是静悄悄。
唐元喜不敢久留,招呼马宝赶车绕过前面零乱的死人与死马,速速离去。马宝依言而行,拉着骡子贴着路边的石头慢慢向前,生怕沾染到地上的血迹,唐元喜跟着前车,干脆人站到路外边,软底布鞋踩着泥地上的小石头,咬牙向前。
好不容易绕了过去,唐元喜蹦到大路上,脚底瞬间舒服多了,马宝也已经坐到了车上,举鞭下落,驶车前行。这边唐元喜再没有瞌睡了,也赶紧跳上了车,骡子像是感觉到了重量,不等唐元喜的鞭子着身,四蹄蹬地,迈步向前。
看骡子自觉前行,唐元喜下意识的收力,鞭子只是轻轻的着落在骡子身上,啪嗒一声,唐元喜突然想到了刚才看到的那其中一匹马,倒在血泊中未全然断气,眼睛无力的睁着,像是无奈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刹那间,满是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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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