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的声音由远及近,“白”字起音的时候还像是在山脚一般模糊,到“首”字刚说完的时候,一道银光已然闪至圈中,只见一位约么三十余岁、身着一水银丝勾衪短袍的男子正微笑地看着孙舒白。
那边呼啦啦跑出来三个人,为首的正是先前在得月楼前向这边喊话的军兵头目,三人来到这银袍男子面前便单膝拜下,抱拳高呼道:“将军,我等恭迎大驾!”
本来孙舒白心中正暗忖来者何人,单从说话便可知其内功深不可测,再加上轻功身法也是极其的高明,定是个棘手的对头。这下听到这三个军兵称他为将军,心下已然猜出七分,此人莫不就是那个游骑将军杨曜中!?想到此处孙舒白不由得崩紧了神经。
“孙师叔,弟子杨曜中有礼了!”此人不再看孙舒白,而是向他侧后的孙万平抱拳行礼。原来此人便真的是定西王晸永手下的红人,近年来江湖中声名鹤起的杨曜中。只是他这一句口呼“师叔”进而自称“弟子”却着实让在场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就连孙舒白也是诧异,不由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孙万平看着眼前之人,面色毫无波澜,也未吭声答应,仍旧那么站立于原地。杨曜中见状也微有尴尬,不过并未在意,而是又向孙舒白一抱拳道:“久仰孙世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气概不凡!若非今时之局面,我定要与世兄痛饮一场以慰平生!”说罢竟一躬到底,行止很是客气。
孙舒白虽未搞懂这人与父亲是何关系,但父亲此刻仍束缚在身,来犯军兵仍虎视眈眈,因此他平素虽是温文讲礼之人但此时也没有心思再与人客气了,向上一扬手射出一枝飞枪正中广场东南方向立着的“红底虎旗”的旗杆。这支飞枪饱含真气,贯穿旗杆的瞬间便将木头由中间震裂,此时山上风势愈大,这旗杆随即便摇摇倒下。
“我不识得你是何人,不过既然你是管事之人那来了正好!我雪山派向来独矗一方、不理外事,我且问你,是否我们掳盗杀劫坏了民生又或是我子弟父老有人欺男霸女伤天害理因而你们军府之人前来法正!?你们所为何来?宝刀!好,既是宝刀,那有人馋之也在情理,明抢暗盗反是本事,而你们这般恃强来犯,以人挟人倒不由让人贻笑大方!”孙舒白豪气万千,这一番话说得具情具理,广场上的军兵闻言也大多深以为然。
杨曜中倒很是平静,只见他并未答话,而是踱步向得月楼方向走去。身后跟着的那三名军兵头目中有一人不忘对围着孙万平父子的军兵喊道:“都精神点,看好了他们!”
却不料刚说完,走在前面的杨曜中很是不悦,喝道“无礼!”没有回头只左手向后一甩,就见那个小头目直向后方摔去足有五丈远。这杨曜中走到得月楼小院的石墙拱门前略有沉思,没有做声便又返回到广场正中央,再次来到孙万平父子面前。
“孙世兄,当年你也是军中之人,这军中的首要一条便是无条件执行军令,这想必你是清楚的。我此番奉命前来,不错,便是为了借那把斩虹刀!至于先前这杜延所用手段以及眼下之局面,我确实深感不安,不过再一想,其实他考虑的也有道理,所谓借刀而来,那定是不能伤了和气的。之所以出此下策,皆是为了免动干戈。”
说罢他一挥手,命令围着一圈的刀斧手散开退下。再一抱拳道:“孙师叔,孙世兄,那边关着的子弟我也可以放他们出来,其实他们关与不关并没有区别,一切还在于你们!”一直没说话的孙万平突然开口道:“此话怎讲?”
杨曜中笑了笑,道:“师叔,你本门弟子不过百十来人,而此刻上了山的兵士便足有一千还多,还不算山下的人马!杜延关着他们,定是为了要挟你交出宝刀这不假,可我之所以还将他们关着,不为别的,只是不希望他们为了你而硬要拼命、徒作牺牲。我可以将他们放出来,只要你让他们稍安勿躁,不要想着以卵击石便可。”
说罢还不等孙万平再说话,便吩咐撤开得月楼前的弓箭手到广场待命。得月楼里的雪山弟子们陆续的走了出来,一个个怒目圆睁,他们见原先围着孙万平的刀斧手已然散开,便立即奔到师父身边,一看见师父的手脚上皆是锁链就立马炸了锅,一个个咒骂纷纷就要找人拼命的架势。
孙万平立即喝道:“都给我住嘴!所有人都退到一边,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一下!”
孙舒白侧目瞟了一眼孙白双的方向,见她仍藏于暗处并未有何举动这才放心。他心下对目前局势的判断是己方势弱,既然杨曜中已经放了师兄弟们,那么在他拿到宝刀之前再让他解开父亲的锁链是万万不可能的了。而就像他刚才所说,如果雪山派硬要反抗,这一仗在开打之前己方便已输了,确实只能是白白流血。
可是难道只能束手就擒交出宝刀吗?他心里很是着急,没有稳妥的主意。正在苦思冥想,突然听到父亲说话“杨将军,我将宝刀交于你之后便是怎样?”
杨曜中闻言立即抱拳道:“孙师叔,只要您将宝刀借给我,好让我拿回去交给王爷复命,这边我立马带兵下山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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