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这一趟镖的是城里的“万中镖局”,这万中镖局的日子更不好过,六位护镖的镖师、三十余名趟子手至今全都下落不明,不仅如此,还要面对于大同每天的催债,着令他们务必在过年之前找回镖银,否则就要通盘二倍赔偿。其实这于大同倒也并非得理不饶人的主,实则是他南昌府的分号也是急等着这批银子,故而他才只得催促镖局尽快解决此事。
万中镖局的总镖头姓季,名唤季丙南。此人擅使一对鸳鸯刀,在江湖上的外号是“地上急风”,因为他除了刀法了得,轻功也是极为出色。而他的师父便是西南豪侠、武林中名列“四大圣叟”之下二十二路名侠的“西南神刀”常万中。
这“万中镖局”其实便是常万中的产业,数年前他自觉年岁大了,故此才将这硕大的产业交由其大弟子季丙南打理。而正是凭借着“西南神刀”的名头,天下绿林多少都是要给面子的,万中镖局在各处走镖的时候也不忘上下打点,因此这十来年还从没有过镖银遇劫的事情发生。
此次事情一发生,季丙南着实是有点措手不及,然而待他缓过神来打算处理此事的时候,再问那个侥幸逃回来的趟子手却又是毫无线索。面对着于大同那边的压力,他实在是没有好主意了,而年关将近,人和镖银是音信全无,这天他实在是坐不住了,一个人恍恍忽忽着来到了成联镖局,想找李成元给他拿拿主意。
虽说万中镖局在整个西南都是数一数二的大镖局,而成联镖局在泸州城里都只能算是个小镖局,但李成元从来没丢过镖的名声却是不小。二人私交不错,也常在一起喝酒,季丙南也便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找李成元出个主意。
听手下镖师说季丙南来了,李成元连忙丢下后院练武的三个孩子,快步走到前院去请季丙南。
“季兄,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季丙南一见李成元,强颜欢笑地松了松脸,一摆手道:“李贤弟,不说了,哥哥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遇到大麻烦了!”
李成元赶紧把他让到前厅里,招呼人摆茶之后便侧身上前低声问道:“季大哥,我看你愁眉不展的,倒底所为何事啊!”
季丙南长叹了一口气道:“我说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想拿哥哥我做乐子啊!”
“冤煞我也!季大哥,小弟我是真不知道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这几日天气严寒,不瞒您说,自从我上一趟走了镖回来之后至今连大门都还没迈过!”
再看季丙南,却像是丢了魂一样好像对李成元的话充耳不闻。李成元又喊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道:“贤弟,我丢了一趟镖!”
“啊!哪边的强匪,敢动季大哥您的镖!?”李成元着实吃了一惊。
“问题就出在这儿,我不知道啊!不仅镖银没了,我三十几个伙计也没了影踪,全都没了音讯啊!”季丙南垂丧着脸,将他所了解的全部实情全都给李成元讲述了一遍。
半晌李成元没有说话,他沉思了好一阵才对季丙南道:“季兄,我有一个猜测。”
“哦!贤弟,你有什么看法,快快说来!”
李成元先在心里又复想了一遍,这才在季丙南急切的眼神下说了出来,没想他这一说,直吓得季丙南本已半站了起来却又一下子摔坐在椅子上。
好半天,季丙南才强做镇定,有气无力地问道:“贤弟,你有什么根据吗?”
李成元也是稍叹了口气道:“季兄,我也只是妄加猜测而已,事情没有其它线索之前也只是臆断!你看这其一,以您以及万中镖局这么多年的名号来说,走镖数十载也不曾有人胆敢动您的镖,江湖绿林道的朋友没有不给面子的,那么何来突然就有人敢做这出头鸟呢?其二,您镖局里逃回来的镖师说他们本已到了益阳府的地界,而你我都知道,益阳府境内并没有成气候的匪寇,纵有数支流散的盗贼,他们也是万万动不了您的镖的。”
“第三,则是我猜测的主因,湖南境内现在正是两方对峙的主线,两军纵深交错,有很多地方今日是你占着、明日便是我的了,如此便形成了二不管地带,或许便是走镖的队伍误入这些地方,遇了军队,这便遭了难了;而第四,南北十三省各地的绿林道,向来都是留镖不留人,这是规矩,然而这次偏偏连镖师带趟子手全都音信全无,这一点很是不合常理,因此我才断定,劫镖的不是旁人,而是军队!至于是哪方的人,这点我便无从猜测了!”
季丙南听得很是认真,不停的点头认可,看得出其实他本意也正是这么想的,或许只是拿不定主意,这才找到李成元,想论证一下自己的猜测。待李成元一口气说完了四个疑点,季丙南这才长舒一口气,对李成元一抱拳道:“贤弟,您果然是深见!只是愚兄还想请教,倘若果真是被军方动了手,那现下人东家催促得要紧,我还有法子找回这镖银吗?”
五杨曜中魂伤宏音寺韦高峰夜刺将军府(下)
季丙南在成联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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