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府衙,魏镜扭扭脖子,缓解疲劳,闻昭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魏镜瞟了她一眼,抬头眯眼看了下灰蒙蒙的天空,漫不经心道
“想说什么就说吧,看你憋着怪难受的。”
闻昭对着他的背影做个鬼脸
“刚刚裴至说,简笙的父亲就是杜寂怀?”
魏镜一顿,淡应
“嗯,怎么了?”
闻昭面上一喜,上前一步,和魏镜并肩
“嘿嘿,也就是说,简笙可能知道杜寂怀和柳芸娘的全部事情?”
魏镜看着闻昭,不语,片刻,作出一副了然状,幽幽问
“怎么,你还是放不下上次那个赌约?”
闻昭撇嘴,不屑
“切,上次只是你运气好,我还偏就不信结局是不好的。”
“你还真是执着。”
魏镜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闻昭赶紧跟上
“这算夸我?”
魏镜笑笑,不语。
闻昭偷偷打量他的神色,走到他跟前,一边倒行一边问
“那个,要不要和我再赌一次?”
魏镜斜睨她一眼,仍旧不语,闻昭眼珠滴溜一转,笑得灿烂
“你看吧,我也可还算是个信守承诺之人。这次,我们赌小点,只赌一件事。我输了,就再帮你做一件事,你输了,也一样,赌不赌?”
魏镜停下脚步,语重心长道
“太过执着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尤其是在赌上。”
闻昭不屑,挑衅地看向魏镜
“你就说赌不赌吧。”
魏镜看着闻昭,突然道
“你也看到简笙如今的遭遇了,而杜寂怀,便是她杀害裴矢渝的始作俑者。”
闻昭一默,固执己见
“你不会是不敢跟我赌吧?”
魏镜……
无奈摇头
“赌什么事情?”
虽然他不用问也知道,但还是多嘴走个过场。
闻昭咧嘴,露出上门牙
“还是之前的那个,我赌柳芸娘和杜寂怀最后还是相聚了。”
“嗯,我知道。”
“你呢?”
魏镜看着天边,低沉的声音从闻昭耳边飘过
“如果和你的结果一样,那还叫赌么,照旧。”
“成交!”
说着闻昭举起手,朝魏镜晃了晃,魏镜撇嘴
“幼稚。”
闻昭不理会他的嘲讽,固执地晃晃手,魏镜无奈,懒懒举起双手,轻轻地往闻昭手心拍去,哪知就在快要拍到的时候闻昭主动向前,两声清脆的绝响在狭长的巷道回荡,惹得几个路人纷纷回看。
闻昭得意一笑,拉着满眼羡慕的祁姝跑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魏镜看着二人的背影,无声展颜。
天启元年十月二七,京都迎来了第一场冬雪。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闻昭一觉醒来推开阁窗,放眼望去,到处雪白一片,院里唯一的梅树傲然挺立,由于还未到开花时节,梅树整个光秃秃的,显得格外突兀。闻昭对花香过敏,院里便只植了这一株花树。一来这花开得晚,二来,闻昭种的这株梅树花量少,花期短。闻昭对着梅树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一阵北风吹过,她立马缩回身子,将披袄裹紧,赶紧关了窗。祁姝将刚煮好的姜汤放在桌子上,又拿过青瓷水器递给闻昭,口中不忘叮嘱
“姑娘,姜汤记得趁热喝了,我一会儿给侯爷回话呢。”
闻昭皱着眉头应了声
“唔,知道啦。”
而后抱着水器不情不愿地走到桌前,端起姜汤,一口灌下。喝完后,祁姝拿来帕子递给她,闻昭拭了拭嘴角,倒了杯热茶喝下,放下茶杯,吁了口气
“告诉我爹,我喝完了,可没有倒掉。”
每到这个时候闻爹就会逼着闻昭每天喝一碗姜汤,连续半个月才止,说是驱寒避风。闻昭很是无奈,但没得办法,谁让她每到这时总是容易染上风寒呢。
祁姝边收拾空碗,边对闻昭道
“姑娘,你听说了么,”
“嗯,什么?”
“裴尚书前天向圣上请辞了,说是因为父亲的过错,无颜面对圣朝,想代父赎罪,回乡深省,圣上再三挽留都没能留住呢。”
闻昭点头,看着青瓷水器不语,好一会儿才道
“简笙来了么?”
自二审后,裴矢渝之行震惊朝野,简笙杀害裴矢渝属于无限防卫,朝廷判她无罪,于十月二五将她和简章释放。裴矢渝残害无辜,杀人毁尸,知法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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