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魏镜身旁,闻昭望着他的睡颜出神。
今夜的事仿若一场梦,让她对身边的男人产生了好奇。
她在想,魏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魏书悦说他以前不苟言笑,不于人前表露自己的真性情,很难相处。现在呢?谈笑风生于人前,对她偶尔会露出严肃的一面,看似温厚,实则狡猾的狠,总是叫人猝不及防吃了哑巴亏后再露出狐狸尾巴,倒也不见得有多惹人讨厌。未和他相识之前,闻昭只在别人口中听闻,其如何了得,年少成名,未及弱冠,巡游诸国,仅三年,便让十二国俯首称臣,此后天朝少了诸多纷争,他在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也因此被圣上格外看中——这点,闻昭有不同看法,圣上若真看中他,如何会任由皇后当着众臣之面掌掴他并无动于衷?又如何会放任他至此年华才定终身?
可见圣上爱此子之深并未如传言。
魏镜的父亲是这般,那魏镜的母亲呢?魏镜非现任皇后所出,先皇后过世多年,此前,她从未听他主动提起过这位传闻中的贤德皇后,而刚才,她清楚地听到魏镜在梦中卑微挽留母亲的呼唤,还有那滴叫人不可思议的眼泪。
所谓症结之源,会不会与其生母,先皇后有关呢?
闻昭辗转反侧,而男人的呼吸渐渐匀长。时间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闻昭烦躁地坐了起来,恼恨地看向熟睡中的人儿,烛光中,男人的脸一半隐没在阴影中,而露在明处的五官愈发显得深邃俊美,此刻安静地睡着,少了平日清醒时的清冷,而微微上翘的上唇在暖晕的光照下又显得有些稚气,还怪可爱的。
闻昭望着不觉伸出手,朝他的脸轻捏去……
下过雨的清晨格外寒冷,南堂,清心阁前院,琴声悠扬,环佩叮当,有佳人长袖款款,翩然舞于树下。
闻昭立于院前,倚门驻足,只见树下男子素衣玉面,长指翻飞间,琴音袅袅,或徐或急,而女子循音而舞,腰身婉转,婉若游龙。青石地前,水痕未净,晃晃映拂一对佳人侧影,遥望去,似神仙眷侣。
闻昭这才懂得,何以父亲逼她琴棋书画,当时年少,此刻,竟徒生懊恼。
“王妃,不进去吗?”
闻昭回首,拍拍脸颊,睨了眼不远处垂首立于她几丈远的于飞,摇头
“本无大事,如今不问也罢。”
抬步,往来时方向而去。于飞望着她走远,摸摸后颈进入院内,这时琴音戛然而止,魏镜接过汗巾拭指后挥手,仆从上前,抱琴而去。
裘湘儿整顿衣衫,行至魏镜身前道
“王爷绝技,湘儿受教了。”
魏镜抬眸,望一眼院门,淡笑
“许久未弹,有些生疏,与姑娘相比,想去甚远。”
裘湘儿一滞,知他神思不在此,再看看等在一旁的于飞,盈盈一拜
“王爷谬赞,方记起还有事未竟,便不打扰您了,告辞。”
人已走远,魏镜背手,径直朝阁中走去,于飞紧随其后。
及至阁内,于飞才道
“爷,昨日您——”
魏镜背对他,对着阁中摆放的青铜剑,默然片刻,倏而抬手,抽出剑身,蓦地转身,于飞只觉异风扑面,冰凉之感袭来,再看去,只见对面人斜眉入鬓,眸浸寒光,声冷如冰
“是谁准你们把她卷入的?”
于飞手心一紧,如坠地窖,却依旧巍然不动,坦然看着他
“如若有益于你,凭何不为?”
魏镜抿唇,眸色森森,忽然转手,剑身微动,一绺长发落于地后忽听‘噌’的一声,古剑躺在了一旁。
魏镜垂首,背转身,声轻似幻
“益如何,不益如何?天命不允,何怪他人?”
忽而仰头,再睁眼,出声严厉
“我虽有心利用,却无论如何,都不可伤她!你们,可曾明白?”
于飞一凛,心下颤然,握紧的拳头又放下,少时,只得低头
“属下遵命!”
得此诺,魏镜顿首,不再看他,扬长而去……
闻昭坐在梧桐树下发呆,冷风忽起,席卷枝头,发出呼啸声,她却恍若未觉。
今早,她竟然在自己房中醒来,问祁姝小兰,她们却像什么都不知道般,于飞和谭齐竟也否认,说昨夜从未见过她,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一切都是她胡思乱想出来的?不可能啊,明明那么真实!她记得他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还记得有个王神医,嘱咐她照顾好魏镜,怎么可能是梦!谁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梦!
闻昭摸摸脖颈,上边隐隐作痛,让她禁不住有种窒息之感,可今早照过镜子,什么痕迹也未看到。
沉思间,小兰轻声唤她
“王妃,刘太医来了。”
刘太医挎着个药箱,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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