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县。
烛火摇曳,照亮房间。
县尉范增身穿灰色长衫,外套白衣,他手上拿着一张纸,用手摩挲着纸张,感受着纸张的轻薄柔顺,眯着眼睛,神色感慨万分。
“世间竟然有如此薄,用于书写之物,简直堪比丝织锦帛,而且价格远比丝织锦帛便宜。”
“先是水泥,后是纸张。”
“胡亥小小年纪,却有这般才智,真是可怕的存在啊。”
“始皇帝若死,恐怕胡亥将会是最难对付的存在,想要推翻大秦,恐怕要先灭胡……”
范增沉思着。
他与项梁、项羽等人有旧,一直暗中等着秦始皇逝世,而谋划天下,恢复六国,而秦始皇年迈,却突然跳出一个智多近妖的胡亥,这令范增不由担心起来。
……
沛县。
人来人往。
络绎不绝。
狗肉摊铺内挂着皮色金黄酥脆的狗肉,腾腾热气从锅中冒出,香气弥漫而出。
“香肉!香喷喷的香肉诶!好吃又有嚼劲!”
樊哙喊道。
这时候,一个流里流气的、身穿打着补丁衣服,头发有些脏兮兮,留着几缕辫子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直接坐在一个椅子旁,朝樊哙喊道。
“给来个一斤的香肉,再给我来一壶好酒!”
刘季(未来的汉高祖刘邦)毫不客气的喊道。
“好嘞!”
“客人您稍等!”
樊哙头也不抬的回道。
他用勺子捞起锅内滚烫的狗肉,在砧板上切好,而后放在盘子里,连着一壶好酒放进托盘里,端了上去,当看到是刘季,顿时没了好气。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啊,刘季。”
“你都在我这里赊了好几次帐,总该结了吧?”
“钱嘛,那总是有的,不过先让我吃一顿。”刘季伸手就要去捞托盘上的狗肉。
樊哙躲了过去,伸出一只手,“先给钱,再给吃的。”
刘季捋了捋上唇的一字须,“咱们都是兄弟,算什么钱吗,这岂不是生分了。”
“你看!”
“那是什么?”
刘季突然指着樊哙后方一处,说道。
“这次我可不会被你骗了。”樊哙头也不回,说道,他端着托盘就想离开,刘季赶忙站起来拦住他,说:“这次我真没骗你,你看啊。”
樊哙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家新开的店铺,他嘟囔着,“什么嘛,这不是新开的什么纸张店铺嘛……”
刘季的手已经摸到了狗肉,他拿起狗肉啃起来,还拿走了酒,一口酒,一口肉。
“原来是纸张店铺啊,我倒是以为是什么。”
刘季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
樊哙瞧见他的脏手已经摸上了狗肉,还拿走了酒,干脆就将托盘放下,“罢了罢了,这顿算是我请你的了。”
“果然够兄弟。”
“他日等我刘季功成名就,我刘季定然天天来吃你的狗肉,当然,给钱。”
刘季厚着脸皮道。
樊哙摇了摇头,留下一句“等那时再说吧”,就转过去继续忙碌起来。
刘季坐在椅子上大快朵颐着,视线盯在不远处的那家“纸张店铺”上。
“纸张?”
“这沛县居然还有我刘季不知晓的东西?”
“不行,我得去看看!”
刘季大口大口的吃饱喝足后,将剩余的狗肉和酒都打包了,油腻腻的手擦在了衣服上,而后晃悠晃悠的朝纸张店铺走去。
刘季走进纸张店铺,还带着油渍的手摸在了纸张上,问:“店家,你这东西是何物?”
正在接待其他客人的店家听到问话,拍了拍伙计的肩膀,让他来接待面前的客人,店家转身准备来接待问话之人,然而,当店家看到是刘季,顿时皮笑肉不笑。
“我道是谁。”
“原来是刘亭长啊。”
“这是刮了什么大风,把您给吹来了?”
沛县谁不知道刘季,屁大点的官,要钱没钱,到处蹭吃蹭喝,脸皮厚得一批。
“呵呵,我就是对你这新开的店感兴趣,给我介绍介绍呗。”
刘季仿佛丝毫听不出对方的不欢迎,厚着脸皮道。
店家瞥了一眼刘季手中那张已经被油手擦过的纸张,眼皮跳了跳,当看到对方带着油渍的手就要往其他纸张摸去,店家一把将那张已经脏了的纸张推到了刘季的怀里。
“刘亭长,这张纸就算是送给你的。”
“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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