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愁眉苦脸地看着手中的报表,已经来巴黎十多天了,签订下的销售合同依然寥寥无几,和去年出访签订的合同数额,相差甚远。
就连几家长期合作的大公司,都大幅度消减了进货额度,给出的理由也十分简单,就是经济下滑。
这说法分明是借口,西方社会联合一气,对国内的纺织品进行打压制裁,才是关键原因,能购买一小部分,已经算是给面子,表示继续维持关系。
就算下一站去了莫斯科,那边经济情况比国内还糟糕,根本无法签订下大额合同,连能否收到钱都成问题。
总而言之,今年他们的销售成绩,还真是无法回去交差,只好将目光转在了当地华商身上,能销售一点是一点,蚊子腿也是肉。
“团长,民族歌舞团的王导来了,就在门外。”
身边传来秘书的声音,让陈斌精神一震,连忙吩咐。
“快请快请!”
转眼就看到三男两女走进了屋来,为首的正是民族歌舞团的王景晖,等寒暄几句,他就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王啊,这次专程打报告请你的歌舞团配合,就是准备借用你们的舞蹈演员,在巴黎组织一次T型台的走秀表演,来促销国内的丝绸品,如今国外就喜欢这调调,我也算与时俱进。”
这话一出口,一道进门的沈林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位外贸团团长果然是被逼急了,连国外时装表演的方法都给用上了。
可惜凭借走秀表演,进行促销活动,要想取得成果,几乎是不可能的。
王景晖一下尴尬起来,偏生小沈不是自己手下,不方便斥责,只好转弯抹角地打圆场,顺道将这小子一军。
“小陈啊,你也是过来帮忙高促销的,难道认为陈团长的法子有什么不妥吗,或者还是你有更好的法子?”
沈林见他才一出声就被人家给拿捏上了,知道他还是年少气盛孟浪了,不过他就是过来救场的,索性就来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将主动权给抢过来。
他马上拿起鸡毛当令箭,来一次先声夺人:“这次组织上让我过来这边搞促销,负责救场,那我也就发表一下我的看法,就是你们的方法不对,从根子上就没有找到原因,无法破局。”
他一个小年轻,装模作样地打起官腔,一下间就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尴尬下来。
王景晖见他还真顺着杆子爬了上去,一点不给大家的面子,也是心头有气。
那就索性公事公办,将这小子给逼上墙角。
反正他名义上的任务,就是协助外贸团搞销售。
王景晖马上干咳了一声,替众人介绍起来。
“这位沈林同志,是上面专程指派的销售代表,过来协助的大家的,我们就听听他的意见,尽量配合!”
陈斌一下恍然大悟,知道自己成绩不好,上面重新任命其他人负责,也是早有预料的,没将他的团长职位给撤销了,也是为了对外的面子,只是,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过来掌权?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难道偌大的商务部外贸部,就没有人可用了吗?
沈林存心大干一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出关键原因。
“王团长客气了,那我就实话实说,这次销售成绩不佳,就是西方卡我们的脖子,和商业活动无关,所以我们按照原来的老法子进行外贸,其实是走不通的。”
这不是废话一通吗?难道我们不知道国际局势?就算知道,买家也就那么点,故此才到法国这个最容易破局的地方来搞促销。
大家都老油条,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规矩还是懂的,一瞬间屋子里众多外贸团的成员都默不作声,直接将目光看了过去,倒是想见识一下这小子有什么法子解决问题。
沈林知道大家都准备让他来当背锅侠,要是他做不出成绩,那责任就落到了他的头上来。
他也正需要这些外贸上的老油条甩锅,才好抢权。
不破不立,他正好出奇制胜,也毫不客气地说出他的想法。
“如果在其他国家,我还没有法子可想,但我们是在巴黎,法国人可是拥有很大的自主权,和美国佬步调不一致,我们只要做得有声有色,造成很大影响,就能逼迫法国人改变想法,和我们签订销售合同。”
王景晖属于外人,事不关己,反而有发言权,直接充当工具人,替老陈询问起来。
“小沈,这话说得容易,但真要落到实处很困难,你有什么好法子将东西卖出去,说出来听听。”
沈林心头一动,知道这不就是送上门的生意,他为什么不反客为主,干起皮包公司,将外贸成绩弄在自己公司头上,也好拿回去堵住方老爷子的嘴。
“陈团长,我既然临危受命,接下了这任务,不如这样,我就认领一半的销售份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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