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没透亮,公鸡才刚打鸣,刘邦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昨晚灌了太多酒,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可他心里惦记着昨晚说要带着刘交一起拉徭役这档子事儿,于是他扯着嗓子就朝耳房奔去,边走边喊:“臭小子,赶快起来,出发啦!”
到了耳房门口,老流氓甚至连门都不敲,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得大开。可屋里哪有刘交的影子,被褥叠得方方正正,一丝不乱,像是压根儿就没人睡过一样。
刘邦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脸上的青筋也跟着暴起,扯着破锣嗓子叫嚷起来:“这兔崽子,跑哪儿去了?”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大步流星地冲向正房,像个没头的苍蝇似的,正巧一头撞上正端着水盆走来的吕雉。
于是刘邦扯着吕雉就问道:“娥姁,你来得正好,我问你,刘交这臭小子去哪儿了?”
吕雉见刘邦这副模样,不慌不忙地把水盆搁下道:“刘季,你要带他去拉壮丁是不是?”
刘邦当即变色道:“你怎么知道,那小王八蛋昨晚找你去了?”
吕雉瞪了老流氓一眼,摇头道“昨夜里,我起夜的时候碰到他深更半夜的往外走,于是便问了他几句,他说回爹那儿去了。”
说着,她微微蹙了蹙眉,又对着刘邦埋怨道:“你们几个都是公差,干的是朝廷的公事,乡亲们就算心里有气,嘴上也不敢多说啥。可刘交就是个读书人,要是跟着你们去干这抓壮丁的事儿,乡亲们还不得在背后戳他脊梁骨,他还怎么做人?”
刘邦听了吕雉这番话,本来大步往前冲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寻思了一会儿,觉得吕雉说得确实在理儿。
心想自己这一走,押送徭役短则几个月,长则大半年,家里的事儿都得靠那小混球照应着,可不能因为这事把他名声给搞臭了。
于是,刘邦撇了撇嘴,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这怂货,溜得倒快,罢了罢了,乃翁自己去!”
说完,他大手一挥,带着樊哙、卢绾、周勃三人,骂骂咧咧地转身又扎进了抓壮丁的苦差事中,继续为那凑不齐的徭役名额折腾去了。
却说刘交这边,前一晚半夜才摸黑回到家,整个人累得散了架似的,脑袋刚挨上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过就算没有刘邦来搅扰他,他也没得到想象中睡到日上三竿的安逸生活,大清早的,他就被自家老爹刘煓给薅了起来。
“交,你去地里帮着你二哥除一除地里的草,既然回来了就别闲着吃干饭,你可别跟你三哥学,他那是走了狗屎运,你可未必有这运气……”
过了刚开始见面的喜欢劲儿,他便宜老爹刘煓便开始招呼刘交干活了。
刘交睡眼惺忪,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还除草,除个登儿呀!
刘煓见刘交不动弹,提起拐杖就要打,但顿了一下终究是放下去了,只是骂骂咧咧的继续说道:“小兔崽子,你跟你爹我学点好行不,你老子我多勤快,养大了你们哥儿三哥还有你姐,创下了这偌大的家业,老子我容易吗我?”
“你老子我现在唯一、不,唯二的遗憾就是生了你和你三哥你们这两个孽障,不好好操持家业也就罢了,还他娘的老惦记着往外面跑。”
刘煓说着毫不客气的骂道:“他奶奶的跑个什么劲儿呀,最后还不是他娘的灰头土脸的回来了,有意思吗?”
接着便是“插秧不会、除草不会,如同废人!”、“好吃懒做”、“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看你以后怎么活!”之类难听的话语。
刘交被骂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呵了一声道:“行了,你老人家哪里来的辛苦劲儿,家业都快被你败光了好不?”
“咱们中阳里谁不知道你老人家年轻的时候就爱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斗鸡赌狗,搞到后面三哥和我都没地种、成流氓了!”
刘交说的也是实话,他便宜老爹确实喜欢斗鸡遛狗,包括现在也时不时的来一盘,也是个爱玩的“玩家”,以至于后来刘邦当了皇帝后还特意给他建了件宫殿,把他那些斗鸡的朋友都接过去陪着他玩闹。
所以说老流氓刘邦这幅德性,还真有点祖传的意思在里面。
刘煓听了这话还得了,当即举着拐杖劈头盖脸的就打过去了:“他娘的你个兔崽子说什么呢,你老子我几时输过地了!”
刘交硬生生受了几拐杖,脑子顿时就清醒过来了,心道自己刚才脑子打铁了吧,一代文宗可说不出这种话来!
于是他急忙一个鹞子翻身起来对着刘煓跪拜道:“爹,刚才那些话都是三哥嘴里说的,跟我可没关系,我刚才就是在做梦反驳他呢!”
三哥呀三哥,这个锅就劳烦你帮我背一下吧,以后我会吩咐史官把你写得好看点的!
刘煓听到这话根本不怀疑是刘交胡诌的,毕竟老流氓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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