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暖暖肚子。”
白衣剑客将酒囊摘下,丢给薛东来,并没告知自己的名字。
薛东来手忙脚乱接着酒囊。
有点烫手。
薛东来没有松手,而是双手捧着酒囊,来回摩擦,让僵硬的手掌舒缓些许。
待到冻僵的双手恢复温暖、松弛,再用力拧开酒囊木塞盖,抬头仰首,将酒囊里的温酒对着嘴巴缓慢倒下,嘴唇不敢触碰酒囊口子。
“小乞丐倒是讲究人。薛东来,薛东来,紫气东来,倒是好名字,很有寓意。可惜命运悲惨些,西北的鬼天气造成百万流民南下,你这小乞丐能逃到这里,与本公子遇上,倒是缘分。”
这些年西北流民南下迁徙,为的就是逃避越来越冷的天气,逃避饥荒,让自己活下去。
都说大雪丰年,可西北的天气却极为诡异。
秋冬极冷,大雪冰封万里山河;春夏却是酷热如火,干旱无雨,赤地千里。
一口酒水落肚,酒水醇香,却不显得腥辣。
正如白衣剑客所说,酒水不烈。
但这一口酒,却如一团火,从胃部蔓延至薛东来四肢百骸,恢复了些许劲儿,也驱散了要命的饥饿感与寒冷。
缓过一口气的薛东来,不敢多喝,将木塞塞住,双手将酒囊递给白衣剑客。
“拿着吧,多喝几口,酒劲温和,可驱寒,回春。”
白衣剑客头也不抬,将木棍串着的烤鸡拿起,撕了条腿,啃起来。
“身上没带着盐巴,少了点味儿,倒是可惜了。”
说完,将缺少一只鸡腿的烤鸡递给薛东来。
嗅着烤鸡的肉香,薛东来早就忍不住了,也不客气,抓住竹签串着的烧鸡接,大口啃起来。
他甚至不知道,前身是多久没有吃肉了。
整个人虚得很。
上辈子活了三十岁,就没有尝试过什么叫做饥饿难耐。
而小乞丐自从逃难以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一顿满足的饭。
顾不得保持形象,也不怕烤鸡很烫嘴,大口大口咬着,狼吞虎咽。
吃得快,咽不下去,高举酒囊喝起来。
白衣剑客慢慢地品尝着烤鸡腿的滋味,眼中含着笑意,望着狼吞虎咽的薛东来,笑容越发诡异。
“小乞丐,可吃好?喝足?”
白衣剑客手里的烤鸡腿,吃肉不吐骨头,尽落他的肚子。
薛东来不敢学白衣剑客,撑大的肚皮,尽管难受,却有一种全所未有的满足感,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枯黄无血色的小脸蛋,也略显红润,黯淡无光的眼珠,也多了几分神采。
薛东来丢掉烤鸡骨架,用破烂的衣服抹了抹酒囊上的鸡油,恭敬地将酒囊递给白衣剑客:“感谢恩公的烤鸡与酒水,东来感激不尽,恩公但凡用得着东来地方,请尽管说。”
薛东来的话很真诚,但他相信眼前这位白衣剑客应该不会放在心上,权当客套之话。
“本公子素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反之,也不喜欢别人欠本公子人情。两种羁绊,都会让本公子感觉到浑身不舒服。小乞丐,既然你把话说开了,本公子就给你一个机会还我人情,你若是答应,我事后还会赠你一份大礼,你若是不答应,本公子也不为难你,太阳升起,各分东西。”
白衣剑客将酒囊拿过来,心里倒是对这小乞丐的酒量称赞,这酒囊装了三斤酒,小乞丐喝了小半斤,尚如此清醒,未见醉意。
岂不知薛东来混迹职场多年,可以说出社会后,在酒罐子泡大的。
这酒纯度不高,比自己喝过的自酿米酒低一点。
薛东来不敢迟疑,他连忙拱手作揖:“全凭恩公吩咐,无功无禄,不敢向恩公索取大礼。”
根据小乞丐的记忆,薛东来明白,自己穿越的世界,并非是华夏历史上任何一个国度,而是一个特殊的世界。
这世界光怪陆离,魍魉鬼魅肆虐。
而自己是小乞丐,身处在山神庙,本是身死之人,三生有幸死而复苏,若白衣剑客真对自己心怀不轨,他无论如何都躲不过这一劫。
对方给他吃,给他暖身之地,免去自己今夜再被冻死的风险,不答应白衣剑客自己良心都过不去。
“山中有黑山君,为祸一方,本公子闻之,想剑除之,以血洗吾剑,以魂淬吾意,破入秘境,获天地垂钟。”
白衣剑客姿态狂热,神情激昂,明月彩照,气度不凡。
薛东来看到白衣剑客浑身蒙上一层银辉,灼灼其华,竟有几分敬畏涌上心头,本能地想远离此白衣公子。
等等!!!
黑山君?不会是黑虎吧?
山君比作老虎,黑山君就是黑色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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