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而凌厉的审视,方文思也不甘示弱地反观过去。
“那...请问,您看到了什么?”
老者欲言又止,仿佛酝酿了千言万语和难以说尽的沧桑。
“终焉之战结束后,相比于教廷笔下勾勒出辉煌的光明纪元,对于离开故土,开辟新家园的旧希尔德利亚人来说,那段时间深深烙印在每一位殖民者的肋骨之上,每当人们提及时都会可以回避,草草留下一句:诅咒这该死的轴心时代!”
方文思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到有人批判教廷的历史,这引起了他的兴趣,尽管有些许疑问,但还是选择默默倾听老者的素言。
“从光明城顺希尔德利亚河向上游溯源,经法尔茨王都雷吉斯,奥苏安圣城,越过阿特拉斯山脉的唯一隘口失陷之门,通往宫殿之都埃布洛利亚,被称为那个时代的横向轴心,
那时的我满怀憧憬,作为法尔茨第九开拓殖民团的随行牧师于终焉之战后的双月第二轮回踏上了这被美化的神圣之路”。
老者浑浊的双目中流露出一丝苦涩,稍纵即逝,只留下深深的叹息:“那是我第一次踏入教典里记载为魔鬼领域的永恒之境,
胜利冲昏了每一位旧希尔德利亚人的理智,民众近乎狂热的拥护教廷所描绘的机会之地。君主们大肆宣扬这种理念,认为乐于开垦殖民地与未开发领土的男女都可以为贵族们的财政添光异彩,
旧民们争先恐后的前往未知之地创造财富,企图享受属于每一个人的免费家园。然而,道路总是充满荆棘,我们的队伍在开拓第一个新家园之时就遭受了重创,超过半数的人被未知的传染病所吞噬,归乡所需的的漫漫长路也使人望而却步......”
尽管老者那平静的语气古井无波,但听在方文思耳里却如同波澜壮阔的史诗沧桑。
“幸存的多数人选择定居于此,那便是现今的哥特行省,但依然有少数人坚信理想与财富,而我就身处其中,由于教廷的影响力,我的教父和我很快成为了剩余近万名殖民者的精神指引,
幸运的是,来自法尔茨的唐-纳德家族给予了我们支持,殖民团整装出发,逆希尔德利亚河而上,翻越瑟里兰高峰,第一次见证了精灵的城市,天空要塞-玛提欧斯,
唐-纳德的家主深深折服于精灵城市的恢宏,认为这就是万路的尽头”。
“唐-纳德?”
方文思不经意的复读起来,突然联想到穿越前某个推特治国的领导人。
老者释然地点了点头,
“被誉为法尔茨雄狮的克里蒙梭-唐-纳德”,
方文思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只好无奈附和。
“殖民团再次分裂,不过,克里蒙梭的长子阿基里斯-唐-纳德加入了继续前进的队伍,
他是一位合格的贵族,同样是一名虔诚的骑士,感谢神明让他在这孤独的圣途中与我不期而遇,
我们的队伍沿着狭长的法兰沙地边缘行进了一个时纪,有些人注定埋葬在黄沙之下,有的人则来到了这里,
但同样消磨殆尽的是前进的动力,我们选择留了下来,而永远离开的是我的教父...”
感伤不言而喻,方文思顺着老者略带晶莹的视线望向屹立在中心广场的巨大石碑,半信半疑的问道:“你的教父是?”
“...圣徒狄珞司...”
老者的话语瞬间点亮了万千思绪,令方文思不得不重新审视起宗教的涵义。
这就是整合社会力量,吸纳一切让生活更好,让生活中苦难中的人重新找回活下去的希望。
宗教定义了什么是我们,目的是种族繁衍。在穿越前,不管是泛灵神教,还是基督教,或是诸多教派的使命都是如此,他们确实做到了,因而塑造了强盛的文明,让人类得以延续。
然而在这个世界,宗教就代表着种族,王国政治没有体系维持平衡,只能让宗教扛起繁衍文明的旗帜。方文思感到这是多么的艰难,就好像羊在狼群中生存。
他不禁有些佩服那些站出来的圣徒与教皇,他们为文明指路也为生存牺牲。
正当方文思陷入沉思之际,老者意味深长的倾吐一言,
“这个国家,腐败正在滋生,是有人在觊觎神的权威!”
话音刚落,气氛骤然一紧,无数士兵从枫翎镇的街巷之中鱼贯而出,盔甲激烈碰撞的金属声裹挟着强烈的肃杀气息,将方文思所在的圆桌团团包围。
元素寒潮的冽风拂过上百支长枪的寒芒发出阵阵轻鸣,伴着旌旗猎猎作响,一时间欢闹的显圣节晚会竟鸦雀无声,已是冷汗涔涔的方文思颤颤巍巍地抬眼看了看淡定品酒的老者,刚想出声询问,便听见身后不远处散发沉重金属的脚步向他不断逼近。
每一步都压抑在他的胸口,难以忍受,终于,脚步声在他身旁消逝,“哐”,一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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