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桃乐丝阿姨所说的教堂吧。
“叫什么名字?”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轻佻的语气中充斥着傲慢,我寻声看去,发现眼前的人低着头,手中正在写着什么,根本就没看我们。
“书记官大人,她叫夏普”,
“你刚才不是说你们是半路遇上的吗?我在问她,不是你”,
眼前之人让桃乐丝很难堪,我也从阿姨的眼神和语气中感受到了深深的忌惮,而我决定打破这个局面。
“书记官大人,我叫维斯特里克-夏普”,
他持筆的手明显一顿,抬眼打量我一番,又向桃乐丝夫人冷淡问道:“你见过她的家人吗?”
听到询问,阿姨牵我的手握得更紧了,仿佛酝酿了很久,不甘的说道:“没有...”
“死了?”
“诶,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只是失散,失散”...阿姨的语气愈加微弱,就好像在掩饰一些不堪的事实。
听完桃乐丝的回复,书记官的语气又恢复了轻慢:“撩起你的头发,让我看清你的全貌”。
一股不详的预感在我心中由然萌发,令我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记忆,那时的母亲痛哭着割去了我的耳廓,她说这是一种病,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但现在我却在书记官和阿姨的注视下揭开了旧日伤痕。
“放下来!赶快”,看得出书记官十分震惊,甚至有些愤怒,随即站起身来,用手中的雁羽筆指着身后的银色浮雕上的花纹低声地说:
“鉴于没有人能够证明你的身份,小姑娘,看到这个领民胸章了吗,它即将成为你在法尔茨王国的公民凭证,也将决定着你的人生”,
书记官故意拖慢语速,好似在等待着什么,片刻之后,他玩味一笑,举止优雅地用雁羽筆轻佻过身后的精美银色雕饰。
“而你的人生将会是”......他的笔尖闪烁着寒光,自上而下划过一个手持书籍的桂冠老者,略过三个头戴王冠的剑士,在有很多形态各异的人群雕刻的一层停留了片刻,
我仔细端详着雕饰,有的双手握满了金币,有的手持长锤打铁,有的挽弓涉猎......
然而,笔尖又一次下移,
“书记官大人,她毕竟只是个孩子啊!她经历的够多了,求求你了!”
我从未见过桃乐丝夫人如此的失态愤怒,她无助地扒着书记官的手臂,疯狂的哀吼,我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我,但当时我不理解,也不知后果,直到...
“拉舍尔,夏普,拉舍尔,夏普,圣名不佑,教名难赐,四等公民,卑贱如厮!”
北方的战事很快平息了,韦芒杜瓦的难民队伍决定重返家园,这其中也包括一直陪伴我的桃乐丝夫人,而根据法尔茨王国的律令,我需要履行领民义务被迫留在了枫翎镇。
失去了难民的庇护,镇民们也都疏远我,孤立我,当地的孩童给我编撰各种下流的童谣,甚至捡起地上的污泥砸我。
我试图过反抗,得到的回应却是更加恐怖的殴打,没有人会怜悯我,今天也不例外,粘稠的污水顺着我的头发朦胧了我的双眼,四处传来的讥讽和嘲笑就像寒冷的岩洞一样将我包裹。
然而,即使是最黑暗的地方也会有光照进来,即使是最嘈杂的旋律也会有美的绽放,给予绝望生的希望。
“你们在干什么?”
我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一拳将带头欺负我的男孩打倒在地,一时间冰封的内心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触动。
“快跑,是那个人回来了,快跑啊”,
但我知道这是徒劳的,因为那个人一直在那里盯着我。
“约书亚,你为什么打人?”果然,他来了。
“拉法耶特书记官,是他们欺负人在先”,被称作约书亚的男生不卑不亢,将我守护者身后,那是一种久违的温暖。
“为了一个拉舍尔,殴打布尔乔亚,不了解事情原委,就...”
“拉舍尔?就怎么样?”,又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从我身后突然传来,着实有些吓到我。
“西-德林执事”,听得出来,拉法耶特书记官的语气很意外,也显得很失落。
“教父!”
我回头打量着西德林执事,一身黑色的执事长袍,冷峻的脸庞让人想揍他,但当我感受到他的视线略微扫过我,竟然会有一点害羞。
“这个孩子,我带回事工处”,
“她只是一个拉舍尔,法尔茨王国的四等公民,她没有资格...”
西德林执事猛然向前,那冷峻的气势将拉法耶特逼得连连后退,
“我不管她是几等公民,在教廷眼里,任何人都是光明神的教民”,
说罢便扬长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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