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拖着点底,你可以少费些力。”
诗懿说得很坚决,王师傅眼力除了欣赏还有感激。
诗懿几乎搬一层歇一次,好不容易扛到了六楼,客户连个水都不倒,还不忘叮嘱小心搬动,坏了就照价赔偿。这是诗懿见过最无礼也是最无力反抗的一次,客户的苛刻颠覆了诗懿对人性的认知。一箱又一箱的搬着,诗懿眼力开始泛起了泪花——手磨破皮了。
“小叶,你怎么了?”
“没事,还有两箱,我们坚持一下。”
“脸那么红,咱们歇会儿再搬。”
“你别管我,今天要送的单子很多,我们光是搬砖已经在这家浪费了很多时间,还没开始验货,她那么麻烦,一会儿指不定还怎么说呢。”
“你要是撑不住了就说,还有两箱我自己搬也很快的。”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搬呢,都是爹妈生的,要是让你家人看见你在这这么忍气吞声的干,指不定得有多心疼呢。”
王师傅眼睛一红,也湿润了,“我没文化,不就得干体力活吗?有啥心疼的。”
“这个文化无关,和人性有关,我怀疑上面那个心是铁做的吧。”
“没事儿,都习惯了。”
“那么尖酸刻薄,他孩子知道吗?”
“小叶,你们文化人说话总这么含蓄吗?”
“我厚道吧。”
验收完下楼,诗懿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腿了,累到抽经,扶着楼梯慢慢挪下来。
“小叶,你还行吗?”
“行,我们继续吧。”
一个上午征程过半,诗懿从未觉得那么累,以为可以下午会顺利些,谁知天不随人愿。
“王师傅,南京的小区经常停电吗?”
“有时候吧,也不总赶上。”
“但是我今天赶上两回了。”
“这个楼层不高,三楼而以,你歇着,我自己来。”
“那怎么行,必须咱们一起。”
一顿搬下来,诗懿的脸、手和身上都是泥灰,脸上的泥混着汗,把诗懿的脸弄得十分狼狈。回到店里,诗懿摊在座位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叶,怎么了?”
“别提了,我今天和王师傅搬了三四十箱砖,我要疯了。”
“小区电梯坏了。”
“第一户是,我们扛了十几箱上六楼,第二户是片区停电,小区电梯的发电机又坏了,发不了电,我们又扛了二十来箱上三楼,你说我是不是要疯了。”
“王师傅让你扛的?”
“没有,他让我歇着,但是我不忍心,我觉得既然是一起出工,就该大家互相帮忙。”
“小叶,没看出来你斯文柔弱,骨子里那么仗义呀。”
“我骨子里生长着积极向善。”
“小叶,我得让我女儿向你学习。”
“啊,有好消息了?”
“嗯,刚过三个月,你是第二个知道的。”
“王姐,那恭喜你了。”
“等孩子平安健康落地再恭喜。”
“肯定健康平安,你放心吧。”
看看表七点多了,小舅肯定到家了,看看自己这一身灰头土脸的,该怎么和舅妈说呢。
“表姐,你回来了?”
“嗯,给我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我们去了二姑家,给拿了好多卤牛肉、卤鸡爪和叉烧。”
“哟,那可以在家吃点好吃的了。”
“诗懿,去哪弄那么灰,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洗。”
“那马上洗澡,我一身都脏。”
“都干什么去了?”
“老舅等我洗完澡跟你聊。”
“你把外裤也脱下来,跟外套一起先洗一锅。”
舅妈在厨房分卤味,小舅也到厨房帮忙。
“你说诗懿是不是有点怪,好好一个假期没在家待几天就回来了,今天看见她又瘦还一身脏的回来。”
“姑娘长大了,你想来我们家时才17岁,一晃眼六年过去了,23岁的大姑娘了,有自己的思想了,只要她的生长学习环境是安全的就行。”
“也是,大姑娘了,我虽然是他舅舅,但毕竟是不方便打听她的事儿,你有空就多关心关心她。”
“我把她当亲闺女待呢,她的身心健康我比谁都紧张,这个你别管了,一会儿她和你说什么我们就听着。”
“嗯嗯。”
吹好头发,诗懿喝着小舅泡的茉莉花茶。
“老舅,今天我去干了一件力所不能及的事儿。”
“怎么,还有你认知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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