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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琵琶和二胡伴奏的苏曲小歌。
听着小曲,老人才把烟放在嘴边,打火机一点,香烟像纸一样燃烧起来。
但老人也不在意,拿出一根烟递过来:“来一根?”
张逸盯着老人手指上还冒着火苗的烟,摇了摇头:“我不抽烟。”
“不抽烟你还带着火?”
“应酬用。”
老人点了点头,把烟收回去,拿着手上的烟狠狠吸上一口。
“嘶……噗。”
“舒坦,人这一辈子,什么都是虚的,到死的时候,葬礼上能来几个亲戚,几个朋友才是真的。”
老人起身,抽着烟,听着曲,晃晃悠悠朝着门外走,嘴里还忍不住跟着调子哼起来:“听着曲,抽着烟,这才是人生嘛!”
“叮铃、叮铃”房门关上。
张逸目送老人离开后,曾叔从布帘后面走了出来,手上抱着一个箱子放在桌上。
箱子上放着一份死亡证书。
“给,这些都是你爹的东西。”
说着指了指这家店。
“包括这个店铺。”
“店铺?”张逸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曾叔才是店铺的老板。
张逸看向面前箱子,伸手把死亡证书拿起来,黑白底色的相片上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遗照。
“这东西我不要,您看着处理吧。”
他把死亡证书收起来,至于那个箱子,张逸则是一把推了回去。
“不要?”
曾叔抬头看向他。
“我嫌脏!”
自己才刚记事那年,这家伙就直接带着小三在家里睡觉,被母亲撞破后,不仅把母亲打伤住院,还抛弃了他们母子,带着小三逍遥快活这么多年没回来过。
“我来没别的意思,就想亲眼看看这家伙死了,他的东西您随意,以后别打扰我就行。”
“等一下。”
眼看张逸要走,曾叔喊住了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和一支钢笔。
“这些东西,不管你要不要,总是要留下个凭证,在上面签个字,省得以后为难起我这个老瞎子。”
张逸接过纸,上面的字迹全是用毛笔写出来的,字迹工整大气。
大概意思是自己已经收到了遗物,以后不得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
“别说以后,如果没有意外,我这辈子都不会回L市。”
“保不齐的事,谁说得准呢,你不签个字,我不安心。”
“行吧。”
张逸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钢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把笔放下转身就走。
“叮铃……”
听到关门的声音,曾叔把玩着手上那张签有张逸名字的纸,站起身,拉开身后的布帘。
只见布帘后面,有一个摆放着灵龛的供桌。
从供桌上拿出一根长香点燃插在香炉里,看着灵龛里供奉的男子照片,
“你那么丑,你儿子倒是挺俊俏,嘿嘿,怕不是你老婆背着你借种了吧。”
“开个玩笑,是你儿子就行,你死了,你儿子顶上来,我就不信,我找不到那件东西。”
说着从放着遗物的箱子里,拿出一本黑皮书放在供桌上。
手一抖,那张签着张逸名字的纸章浮起,上面的墨迹溶解扭曲,围绕着张逸留下的签名,纠缠在一起形成诡异的咒纹。
咒纹犹如墨汁般流下来,浇灌在黑皮书上……
街上,张逸的步伐很轻快,街上不时能看到一些穿戴着唐装汉服的行人在拍照,街边到处都是古装店,配合上L市的仿古建筑做背景,倒也不显得违和感。
“张逸!!”
一辆车从张逸身边驶过,停了下来,车窗放下后,一个头上戴着孝布的男人探出头,朝着他招了招手。
怎么在这碰上了?
“咔!”
王斌走下车,神情激动地走过来:“我刚才还以为我看错人了呢,没想到真的是你,我没想到你能赶过来,谢谢,谢谢。”
张逸闻言,知道对方误会了,但他没解释,只是顺着王斌的话说道:“正要赶过去,就遇到你了,节哀。”
“王斌。”
车上一个女人从车窗探出头。
张逸印象里见过女人一面,知道是王斌的母亲,主动开口说道:“伯母节哀。”
王斌母亲木然地点了点头:“上车一起过去吧。”
“好!”
和王斌一起乘车来到殡仪馆。
“张逸、谢谢。”
王斌其实一肚子话想要和张逸说,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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