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没问题。”任尔东一边答应着,一边试探问道:“经理,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政策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啊,没什么,就是给这家医院一次铺多少货、几号进货、几号出账、几个月回款之类的。”
乔建彬这话不尽不实,有明显搪塞掩饰的味道。
鹃姐也帮他打掩护:“小任,莱米昔布是纯进口药,要经海外工厂发货,经海关后入库集中存储。想要配送到医院,这里面的步骤还不少,耗时不是一天两天呢,对了,你还没去过咱们港口的仓库吧……”
任尔东不关心这些流程,听她巴拉巴拉讲了一通,还是想把话题往“回扣返点”上引。
他明明早已熟知新药入院的流程,却不懂装懂地问道:“那市立医院这边,我们已经和主任搞好关系了,科室会也开了,还要做什么?想把货铺进医院,是不是还有哪些环节需要打点?”
乔建彬略显不耐:“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市立医院是老客户,这边的运作流程已经很成熟了,什么都不需要。你要想学习实操细节,等有了新客户再说吧。”
任尔东明白,他们还是不信任自己。
看来想要接触“返点回扣”“终身提成制”这些关键证据,还得开发个新客户啊。
可是开发新客户何其艰难啊。
他看向窗外,思绪飞到了至今还无人啃下的硬骨头——乾海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
那位骨科医生陈琛已经对自己有了先入为主的偏见,怎么办呢?
他把这个问题抛出来,同事们就来了兴致,纷纷根据自己的经验出主意。
乔建彬的建议是每天去“刷脸”,送早餐、送茶点,把他桌上摆满各种小礼物:“还是那句话,胆大心细脸皮厚,没有拿不下的客户。”
任尔东听着、记着,但是打心眼里厌恶这些:“一定要送礼物吗?”
“记住,送礼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是一件堂堂正正表达感情的行为。”
“啊?是这样吗?”
“当然!”乔建彬又开始输出自己的歪理:“你送礼是在向他传达信号,积极向他靠拢。医生每天要接待那么多代表,他会因为这个小礼物多看你一眼,认识你、记住你,心情好说不定还愿意和你多聊几句,久而久之就成朋友了嘛。”
鹃姐补充道:“乔经理的办法可行,但是见效慢,你除了每天去拜访,还得从侧面打听医生住在哪,家里都有什么人,生活上有什么烦恼和需求,只要从这里面找到突破口,一切都迎刃而解。”
“对对对,”乔建彬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客户说什么就是什么,有什么需求就满足什么需求,内心永远保持对客户满满的爱。”
任尔东感觉头大:“这我上哪知道去?”
鹃姐一拍方向盘:“打听啊!”
乔建彬瞥了一眼不说话的朱静姝,笑道:“你每天去医院,不能光围着陈医生转啊,他们科其他医生、护士,方方面面的关系都打点好,拿到这些信息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任尔东假装单纯:“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乔建彬把话撂下:“所有成功的医药代表,都是这么走过来的。这就是咱们医药行业的潜规则,早已深入人心啦,谁不遵守就不得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顺着话头说起了被公司淘汰过的前同事,其中不乏惊才艳艳之辈,就因为不懂人情世故,来一波走一波,大多数待不到半年。
“能熬过1年的极少,熬过3年的就咱们三个。”
“我听说那谁谁谁,从咱们这儿离开后又去了雅宁公司,现在混得还不错呢……”
这是属于他、鹃姐和朱静姝的话题,任尔东插不上嘴,也不感兴趣。
他假装看时间,检查手表确认偷拍下了乔建彬的关键说辞,然后就开始玩手游。
乔建彬探头看了一眼:“什么鬼东西,很好玩吗?”
“刁东刚才喊我一起做个任务。”
“那你好好玩,记住,一定要全方位、无死角地伺候好我们的财神爷。”
……
傍晚下班,任尔东迫不及待地跑去咖啡馆找许清如吐槽:“我整天跟着这种人厮混,感觉自己都被污染了。”
许清如看了视频,听他讲述了前因后果,非常满意这段素材:“很好,这就是劣币驱逐良币的典型,可以放到正片开头。”
得知任尔东正在为开拓新客户而烦恼,她倒是给了一个建议:“我觉得那个脊柱侧弯的小孩梁唯可能是个突破口。”
就像今日科室会上张厚廉所说的,医生必须终身学习永远进步,患者拿着别家医院开的新药来咨询,你没见过,不了解,是很丢人的事情。
任尔东给梁唯赠药之后,陈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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