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海保就是不肯上老四的套,只谨守职责的本分,轻易不肯多说半句话。
任你老四多厉害,海保无欲无求,岂奈他何?
不过,海保有下墙梯,老四也有抽梯术。
老四当众表扬了海保,实际上,是想挑唆着太子的人,攻击海保。
这不是把海保往火坑里推么?
海保也不在乎这些。因为,太子若想冲他动手,海保根本不需要担心,老八肯定会出手的。
老四的计策很粗浅,但是,真有蠢人信了。
从老四那里出来之后,桑东冷冷的瞥了眼海保,鼻子里闷闷的一哼,那意思是说,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回去的路上,玛礼善有些担忧的说:“桑东是出了名的太子门下,你最近当心一点。”
海保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不贪不占,按时上衙下衙,怕他们做甚?”
下衙之后,海保出门登车的时候,发觉去中灶伙房里用膳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比以前更多了。
海保百思不得其解,就信口问乌林:“去伙房里用膳的人,比以前还多,是何道理?”
乌林哈着腰,解释说:“爷,您有所不知,伙房里的菜式虽然减少了,可是,分量却是不限的。”
海保瞬间秒懂了,缎库伙房的规矩是吃不完,可以带走。
管它几菜一汤,只要能够带回去,给老婆孩子们一起吃,就可以省下不少的家用。
老四可以决定每顿饭吃几个菜,但是,菜的分量却可以暗中做手脚。
毕竟,管库郎中桑东,是太子的心腹门下,腰杆子极硬。
又过了几日,缎库的库存已经全面盘点清楚了,老四信心满满的递了折子上去。
却不料,康熙看了折子后,居然留中不发,从此再无下文。
老四满是遗憾的走了,和他一起走的,还有管库郎中桑东。
眨个眼睛的工夫,缎库缺了两名郎中,天知道有多少人绞尽脑汁的想往里钻?
对于康熙的态度,海保非常理解。
太子确实从缎库里,捞了不少银子。但是,此事若是公开查办的话,肯定会大损太子的声望。
若是继续纵容太子继续损公肥私,康熙又不甘心。
培养了二十八年的太子,如此的不顾大局,不识大体,康熙肯定会伤心。
但是,缎库捞钱的事儿,说大,可以捅破天。说小,也可以不值一提。
毕竟,太子暗中捞钱的事儿,又何止这一桩呢?
可是,令海保没有想到的是,老四才走不久,宫里就下了旨,升海保为正八品,调去都察院浙江道,署理监察御史之职。
都察院浙江道,设掌印监察御史2人,满、汉各1人,由满御史实际掌印。分理浙江刑名,稽察兵部、翰林院、六科中书科,总督仓场坐粮厅、大通桥,监督通州二仓。
海保接了旨意之后,心里就明白了,老四对他的敷衍塞责以及滑不溜手,很不满意,故意把他推向更大的火坑。
不管怎么说,升官总是件好事。
八福晋在贝勒府里,大摆宴席,庆贺海保一年内的第二次升迁。
海保寸功未立,却在几个月内,就由从九品的笔帖式,晋升为颇有实权的署理监察御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老八的帮忙。
实际上,海保的升官,老八还是听八福晋说的。
都察院的官署,位于刑部街,东起西单北,西至闹市口,北边是太常寺,南边就是刑部。
海保到任的这天,天上下着蒙蒙的细雨。
马车在雨幕中穿行,踩着卯末的点,到了都察院的衙门口。
和别的衙门不同,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只是御史们名义上的顶头上司而已。
实际上,监察御史们都是各自为政,并不需要看左都御史的眼色行事。
在衙门口画了到后,海保被领到了现任左都御史敦拜的公事房外。
老八告诉过海保,敦拜,姓瓜尔佳氏,隶于正蓝旗满洲,此前曾任工部右侍郎。
敦拜既不是太子一党,也不是八爷党,而是出了名的纯臣。
海保在门前等了大约半刻钟后,敦拜抽空见了他。
一般情况下,上司只让下属在门外等半刻钟,下马威已经轻得可以忽略不计了。
“卑职海保,请总宪大人安。”海保进门后,很守规矩的扎千请安。
敦拜瞥了眼海保,淡淡的说:“罢了。”却并未让座。
海保只是个不入流的署理监察御史而已,敦拜是堂堂正二品红顶大员,他若是让海保坐着说话了,那反而是大大的自堕身份了。
敦拜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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