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示意管家:“带九公子回屋,把这浑身的冷气散了,莫要冻着。”
闻言,对面年轻人垂下眼睑,脸上浮现一丝浅浅的笑意,忙低声应了。他将手中的木料小心放回,抬头看了一眼邹无忌,却正好撞见那目光里一瞬的复杂与矛盾。他微微一笑,随后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事,奈何还是架不住管家的拉扯,最终还是随着管家朝内堂而去。
邹无忌目送着他离去,眼神低垂,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手轻轻搭在身旁的扶手上,摩挲着微凉的木质表面,眼中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暖意,藏在他孤傲清冷的神色之下。
半晌,他才轻轻哼了一声,语气复杂地自言自语般低喃了一句:“这孩子,到底是个孝顺的……”随即他回身离去,长袍随风翻动,步履间却带着些许不同于往日的轻缓与沉思。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厅内短暂的寂静。
“千岁,我回来了”
邹无忌的眼神微微一动,却并未回头。他只是微侧身,声音低沉而冷静:“怎么样?”
鳌战快步走到近前,身姿笔直,气息略微急促,脸上带着寒风留下的微微红痕。他拱手行礼,神情坚毅,眼中燃着一抹刚刚经历战斗后的冷峻与锋芒。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却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得意:
“都解决了,卓济舟也落网了。”
邹无忌听闻这句话,目光陡然一冷,像是刀锋般锋锐。他缓缓转身,眼神如鹰隼般锁住鳌战,嘴角微微上扬,却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的声音极低,却每一个字都如同敲击在空气中的重鼓:“都解决了?卓济舟落网?很好。”
鳌战挺直腰板,目光不闪不避,语气更加坚定,隐隐带着几分兴奋的余韵:“卓济舟被我们成功截下。其他同党带着假文书想要出城,也都被一一拿下。”
邹无忌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深不可测的冷意,随即隐去。他缓缓走近鳌战,踱步间衣袍轻轻拂动,气场如同压迫而来的山峦。他抬眼看向鳌战,面色平静得如一潭深水,但其中蕴藏的力量让人不敢直视:“他可曾透露什么?”
鳌战略微低头,脸上掠过一丝严肃,沉声回答:“
卓济舟被擒时嘴硬得很,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似乎——”
鳌战顿了顿,眉头微蹙,像是在斟酌措辞,“似乎还有什么人,他想要隐藏,或者....保护。”
邹无忌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眼中流露出一瞬的深思。他的右手缓缓抬起,轻轻扣了扣指节,发出低沉的声响。他冷冷一笑,那笑意中藏着莫测的意味:
“不敢提的人……有意思。”
他停顿片刻,随即语气一转,声音冷冽而干脆:“传我命令,加紧审讯他的同党,如果他不配合,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千岁”
鳌战拱手退下,而邹无忌却依然站在原地,负手而立,眼神深邃地望向远方。此刻,他的目光如寒冬的夜,暗藏着无尽的风雪与锋芒,似在计算着下一步棋局的落子位置。
“父亲,您为何这般心事重重?出什么事了吗?”
不多时,换了一身暖衣的邹伯元一进入厅堂,便看见邹无忌迎着漫天风雪,双手交叠身后,出神,背影中透着隐隐的疲惫。
邹无忌闻声,缓缓抬起头,目光在九公子脸上停留片刻。他似是想掩饰心中的沉重,但终究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叹息低沉绵长,仿佛压着千斤重担,语气中带着无奈与一丝不甘:
“唉,今年国库没钱了。”
他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着如何将后面的话说出口。眼神微微低垂,似乎对眼前的局势感到极为棘手,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北方战事吃紧,军中消息一再催促,必须尽快发出军饷。”邹无忌的声音低沉中透着几分焦灼,仿佛每一个字都压着千钧重担,“可户部的新税还没收上来。没钱,如何安抚北疆将士?如何支撑这场战局?”
“民,要活”
“疆,要守”
“唉..............”
他转身眉头皱得更深,眼中掠过一丝疲惫与不安。只是目光投向厅堂一角,似乎那片阴影能给予他些许安慰。但片刻之后,他又轻轻摇头,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对自己喃喃:“真是多事之秋。”
见状,邹伯元眉宇间也染上几分忧色。他走上前,站在邹无忌身侧,目光中带着安抚与坚定:“父亲,可还有别的办法?户部无法立时筹款,那其他渠道呢?地方上有没有可供调拨的余粮或银两?”
邹无忌缓缓摇了摇头,眼神中掠过一丝无奈,语气沉重:
“地方上已是捉襟见肘,各州府的赋税早已提前拨付。今年天灾不断,百姓负担过重。若再加派徭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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