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洛阳迎来今冬第一个晴天。
早朝上,洛阳府尹汇报完赈灾情况,康治帝阴沉了半个月的龙颜终于雨过天晴,群臣心里的大石头跟着落地。
见陛下龙颜大悦,尹维继续道,“陛下,此次赈灾如此顺利,一来陛下英明仁爱,视万民如子,二来各位大人勤谨,尽官员之责,三来百姓众志成城,伸以援助之手。”
康治帝颔首。
“然臣以为,有一人亦功劳显著。”
“何人?”康治帝问。
“宣王府五少夫人、魏国公府嫡出大小姐唐昭”,尹维道,“国库空虚,灾民缺衣少食,陛下号召全民捐赠时,是唐小姐第一个以身作则,是为忠;唐小姐继承亡母之志,捐赠自己及亡母全部嫁妆,是为孝;四十七万两白银,足足占此次善款总额近三成,唐小姐以一己之力安抚惶恐不安的灾民,是为仁;洛阳百姓乃至乞儿都深感唐小姐之德,陆续前往府衙捐赠,是为义。”
“臣以为,如此忠孝仁义之德行,堪为天下女子之表率。”
康治帝颔首,“众卿以为如何?”
朝臣议论纷纷。
宣王世子顾流出列,“臣附议。”
户部尚书嘲讽,“世子真是举贤不避亲啊。”
“既是真贤良,又何必避亲”,顾流淡声道,“若是非贤良,避亲有何用?”
太子出列道,“儿臣附议。”
户部尚书愤然闭嘴。
见太子和宣王世子都同意,文武百官自然纷纷附和。
康治帝似笑非笑,这还是第一次太子和宣王府意见相同,“既如此,传旨。”
早朝后,大太监周正亲自传旨,宣王府门大开,供桌案香早已备齐,唐昭跪在最前面,听着那威严又尖锐的声音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魏国公嫡长女、护国将军嫡外孙、骠骑将军之妻唐氏女昭,洛阳雪灾之时救百姓于水火,响应捐赠之策舍钱财而全大义,柔善娴淑,性资敏慧,丽质轻灵,克娴内则,忠孝双全,深得朕心,着即册封为正二品县主,封号昭善,钦此!”
唐昭呆呵呵的,这说的是谁?是她吗?是她吗?
宣王妃在后面提醒谢恩,唐昭回忆电视剧里的情节,磕了个响头,“谢陛下。”
周大太监宣完旨,又恢复惯常弥勒佛般的笑脸,亲自将她搀起:“县主娘娘快请起,老奴给县主娘娘道喜了。”
唐昭如坠梦中,恍惚道,“多谢公公。”
周大太监一挥手,一溜小太监手捧着礼盒上前,他状似抱怨道,“县主娘娘也实在了些,怎也不知留两件生母遗物以作留念。”
她光想着弄死魏国公府了。唐昭用笑容掩饰一切。
周大太监也不指望她回答,指着那些盒子道,“陛下特意命洛阳府尹挑出部分超一品魏国公夫人生前喜爱之物,留给县主娘娘。”
唐昭恍然,怪不得尹维昨日写信给她,让她看中什么赶紧写下来,“多谢陛下。”
周大太监满意了,“那老奴就告辞了。”
“公公慢走”,顾流亲自将人送出府门。
院子里,宣王妃上前拉着小儿媳的手,对众人道,“礼不可废,你们都来拜见县主。”
“这怎么可以?”唐昭惊讶。
宣王妃按住她,顾流领着顾辞躬身行礼,世子妃屈膝,王府侍卫小厮奴婢嬷嬷跪了满满一个院子,“参见县主娘娘。”
“快起来”,唐昭只觉得比刚才自己跪地接圣旨还要别扭。
“谢县主”,众人起身。
接下来,唐昭如提线木偶一般,被宣王妃牵着祭祖拜神,筹备庆功宴,吵吵嚷嚷忙了一天,唐昭饿着肚子一头栽倒床上。
这比她上辈子混迹名利场还累。
最起码她有功夫偷偷吃点饼干,不像现在,几十双眼睛盯着,她都不敢喝水。
宋嬷嬷欣慰又心疼,哄着人吃了一碗红枣粥,伺候梳洗完,仔细捏了被角,确定没有一丝寒风能钻进去,才吹了灯悄声离开。
明辉堂里,顾辞以手抚额。
“之前你找理由分房睡,母妃不管你,可如今昭善获封县主,满洛阳的眼睛都盯在她身上,你再分房睡必定惹人侧目”,宣王妃沉声道,“陛下赐婚,你如此作为,被太子一党发现,定要参你一本。”
她看着儿子面无表情的脸,“你和昭善是陛下赐婚,绝无和离义绝的可能,把她忘了吧,你们有缘无分。”
“儿子知道。”
看着儿子萧索的背影,宣王妃在心里把宣王狠狠骂了一通。
顾辞一路走回碧丹院,将书房的被褥卷好,抱着去了主院,回到了他阔别两个月的卧室。
主卧已经熄了灯,顾辞夜视极好的双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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