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茧魂
虎魄刀的嗡鸣震碎了最后一片轩辕剑残片，江施的獠牙刺入苏晚量子核心的刹那，尝到的却是涿鹿战场混着桑葚酒的血腥味。
这一刻，五千年前的记忆如决堤洪水般涌入——
“阿施！”
苏晚的量子态在强光中坍缩，翡翠耳珰突然迸发刺目光芒。
江施的铜头铁额裂开细纹，他看到十二岁的女皇蜷缩在寺中柴房，用冻僵的手指蘸着血在墙上画蚕——
那个少女，在绝望中向僵尸始祖献祭的初啼。
“你早知自己是容器。”
江施的骨翼扫开扑来的青铜蚕虫，指尖抚过桑树焦黑的年轮。
树皮下浮现出永徽三年的雨夜——
彼时的女皇颤抖着将襁褓中的女婴递给他，而那婴孩胸口跳动的正是玄女情魄。
古之人皇的机械躯体在云端重组，电路板缝隙渗出金色血液：“你以为她在救你？不过自以为是！”
轩辕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胸膛，“可知当年是玄女求我将她的情魄炼成锁尸钉！”
桑树根系突然暴起，缠住江施的脚踝，当树皮剥落时，显露出深埋的青铜茧房——
八十一个茧内封存着不同时代的苏晚克隆体。
在最古老的茧中，嫘祖正将情丝纺入女婴的脊椎。
“母亲......为什么？”
江施的咆哮震碎三枚蚕茧，暗金血液中的相柳毒液突然逆流，他看到西陵氏部落的月夜——
嫘祖抱着高烧的幼子跪在蚕神庙，用青铜针将自己的情魄刻进蚕种，“施儿，你要记住，人族不是神明的棋子......”
苏晚的残存意识突然实体化，量子丝线缠住古皇的机械臂：“父亲，连阿姐的遗愿都要践踏吗？”
她扯开胸前的襦裙，露出心口跳动的青铜蚕种——
那正是玄女被剜出的心脏！
八千巫祝的二维码图腾突然投射全息影像：
现代都市中，上班族们额间的九黎纹路正在发光，江施的獠牙咬碎最近的投影，尝到数据流中的恐惧与渴望——
这些人既抗拒着变异，又贪婪地吸收着兵主神之力。
“看到了吗？”古皇的机械眼亮起猩红，“人族渴望被统治，就像你渴望鲜血！”
砰！
轩辕剑突然分裂成十二万九千六百片，每片都映出江施不同时代的转世画面：
明朝锦衣卫剜出孕妇心脏时的颤抖，
民国军阀看着尸毒蔓延时的狂笑，
现代实验室里他撕碎苏晚克隆体时的泪痕。
桑树幼苗突然开出血色蚕花，嫘祖的虚影在花蕊中浮现，她将织梭刺入江施眉心：“施儿，斩断轮回的根源不在过去......”
“那在什么地方？”
这片空间没有回应，只有暗金血液顺着梭尖滴落，在归墟裂隙中凝成通往2023年的时空漩涡。
苏晚的量子态突然燃烧，翡翠耳珰化作流光裹住江施：“去找那个在殡仪馆画遗容的姑娘......”她的声音混着玄女的叹息与女皇的哽咽，“她才是最初的茧房......”
当江施坠入时空漩涡时，最后看到的是古皇机械躯体的崩塌，无数青铜蚕虫从裂缝涌出，
正在啃食这个被神明玩弄了五千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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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