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杜泉心扮演的“七七”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她扮的可起劲了,路上一口一句的“雷鸣”,把我都快叫入戏了。
好吧。
『七七,我们去哪?』我和她并肩坐在出租车上,没想到居然会出远门。
“去看海。”说完她又对司机说了声,“麻烦请尽量开快些。”
车速90,不一会又路过那片被灌木填满的深绿麦浪。我看向七七,发现她手里不知从哪捡来一片枯黄的梧桐树叶,正两眼水汪汪地望着后视镜。
循着她目光看去,后视镜里远远跟着一辆出租车,看样子……不是杜民。
七七没有说话,她拇指和食指捏着梧桐叶杆,来来回回地转动枯叶,不知在想点什么。
一小时后,我和七七坐在沙滩,吹着熟悉的海风,互相依偎着。
见她还是不说话,我半开玩笑地说:『一会要是下雨,可别指望还会有导弹炸乌云哦。』
“噗……”她轻笑一声,拍拍我的后背提醒道,“你今天是军人雷鸣,可不是冬冬噢。”
一阵海浪掀起,白水花和蓝波浪叠在一起,中间还掺着一条金灿灿的阳光。
『好吧好吧。』我嗅嗅鼻子,好喜欢海藻和杜泉心的麦秆味交融在一起的味道,『不过这过家家我们要玩到什么时候?』
“就今天。”说完她垂下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雷鸣,我接下来要和你说一点事情,你……可能暂时听不懂,但你以后总会懂的,先全部都记在心里,好吗?”
我不禁好奇:『怎么了忽然这么严肃。』
“雷鸣,你觉得人和其它生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她抬头望向天边,太阳在她目光齐平的位置。
『最大的区别嘛……人会用工具?会说话?人聪明?有……想象力?』我胡乱猜着。
七七却摇了摇头:“这些特点,你和我,也都有。”
『喂,你不用这样提醒我,我其实不是人吧?』
“雷鸣你知道吗,杜老师教会了你怎么做狗,你却教会了我怎么做一个人。”
『你在说什么?』我还真有点听不懂了。
“军人以前问护士,未来能不能改变,护士现在可以回答他了。”七七忽然笑起来,我却完全是一头雾水。
“未来是能被改变的,而且我现在和你说这些,其实就是在改变历史。”她停顿了好一会儿,见我满脸迷茫,又轻叹一声道,“雷鸣,万一你什么时候……或许就在今天,和我分开了,记得先做一条听话的狗,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刻,再做一个人,好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信息量有点太大了,过家家还能这么玩?
七七说完站起身,没头没尾地道:“时间差不多了。”
『喂。』说实话,我不喜欢她这种故弄玄虚的样子。
只见七七转过身,往我们身后的一片礁石处走去,她步伐坚定,把气氛弄的莫名有些紧张。
我跟了上去,发现礁石后面尹东流的身体蜷成一团,他两手抱胸,冻的瑟瑟发抖。
七七看了我一眼就弯下腰,拍了一下尹东流的肩膀道:“嗨,你是那个在乐器大赛上清唱的选手。”
尹东流害羞地起身,一幅要立刻离开的样子:“我……我不是故意在这里的,我只是路过。”
“你的歌很好听,我非常非常喜欢。”七七笑着道,“海边风大,你赶紧回去吧。”
尹东流愣愣地点点头,颤颤巍巍地踩着沙子刚转身离开,又听七七对着他背影大喊一声:“阿东!!!”
尹东流瘦弱的身体震了一下,转身时肩膀抖的更厉害了。
“阿东……”七七抬高手臂,将短发一把握成马尾,又从大衣里拿出那片梧桐枯叶,“妈妈从来就没怪过你。”
『七七,你在说什么啊?』妈妈?
我实在看不懂七七在玩什么把戏,但尹东流却不知为何留下了两道热泪。
“阿东,妈妈收到了。”七七对尹东流挥了挥手,做了个‘快点走吧’的手势,“以后可以不要跟着妈妈了,阿东要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七七左手握着马尾,右手轻轻晃动梧桐树叶。我从没见过这种笑容,这种眼神里饱含伟大的笑容。
***
七七说历史已经被她改变了,但改变后会不会有什么后果,她说她现在也不知道。
我们就这样坐在海边,聊到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海风越吹越冷,等我再次睁开眼,一大半的太阳埋进海面,几点零星的星光浮在灰青色的天空。
『今晚星星好少。』我微微抬起头,却发现七七已泪流满面,『你怎么哭了?』
七七看着上空,慢悠悠地说道:“星星不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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