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中,一位满脸风霜,胡须戟张的将领策马奔至天可汗身旁,语气中带着嗜血的兴奋:“可汗,秦乾那厮不过一人一骑,何不以乱箭射杀,以免夜长梦多?”
天可汗闻言,眼皮微微一抬,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却又很快被一抹忌惮所取代。
天巫的警告犹在耳畔,那缥缈神秘的力量让他心生畏惧。
射杀秦乾?他恨不得将此人挫骨扬灰,但天巫的警告又让他投鼠忌器。
正当天可汗踌躇之际,一只雄鹰划破长空,盘旋而下,落在天可汗的侍卫肩头。
侍卫取下鹰爪上绑缚的书信,双手呈上。
天可汗狐疑地接过书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字:水里下毒。
看到这四个字,天可汗先是一愣,随即眼中迸发出狠厉的光芒。
他明白了,这是天巫的指示!
天巫表面上帮助秦乾逃脱,实则是在暗中指点他,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秦乾!好一招借刀杀人!
“传令下去,在秦乾前方的河流中下毒!”天可汗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此令一出,顿时引起众将士的一片哗然。
“可汗,万万不可啊!这河流乃是沿途牧民的生命之源,若是下毒,岂不是要殃及无辜?”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颤巍巍地劝谏道,语气中满是担忧。
“是啊,可汗,如此一来,我大武岂不是要背负毒害百姓的骂名?”
另一位将领也壮着胆子进言。
天可汗却对这些劝谏充耳不闻,他已经被仇恨的火焰吞噬了理智,一心只想将秦乾置于死地。
“执行命令!违令者,斩!”
他怒吼一声,声如洪钟,震慑四方。
众将士见天可汗心意已决,只得无奈地领命而去。
烈日当空,秦乾一路飞驰,早已口干舌燥。胯下的汗血宝马也开始发出不安的嘶鸣。
远远地,他看到一条蜿蜒的河流,如同一条银色的丝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水!”秦乾精神一振,连忙催动汗血宝马,朝着河流奔去。
然而,就在秦乾准备下马饮水之时,汗血宝马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不停地打着响鼻,用头蹭着秦乾的腿,焦躁不安地踏着蹄子,似乎在阻止他靠近河水。
秦乾不明所以,只当是宝马也渴了,便翻身下马,轻抚着宝马火红的鬃毛,温言道:“赤焰,你也渴了吧?先让你喝。”
汗血宝马无奈,只得低头喝了几口水。
下一刻,汗血宝马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轰然倒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多时便没了气息。
秦乾大惊失色,连忙查看宝马的情况,却发现宝马已然毒发身亡。
他悲痛欲绝,跪倒在地,紧紧抱着宝马的尸体,心中充满了自责。
秦乾以指为铲,以石为刃,在河岸边刨出一个浅坑,将赤焰的尸身掩埋。
他并非迂腐之人,深知此刻逃命要紧,可赤焰因他而死,情谊深厚,岂能弃之荒野?
是以草草掩埋,聊表寸心。
“赤焰,待我事了,定当为你寻一风水宝地,厚葬以慰你在天之灵。”
秦乾对着小小的土堆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
他起身,环顾四周,一片荒凉。
天可汗的追兵甩之不掉。
“此地不宜久留。”秦乾心中暗忖,旋即朝着东方奔去。
他虽失去良驹,但轻功了得,身形矫健如猎豹,在荒野中飞驰。
跑了约莫两个时辰,秦乾只觉口干舌燥,腹中空空,体力也渐渐不支。
正值此时,前方出现了一队人马,约莫百十来人,衣着简陋,手持弓箭,拦住了他的去路。
秦乾心中一凛,暗道不好,莫非是天可汗的追兵?
待到人马近前,秦乾才发现,这些人并非天可汗的军队,而是一个小部落的牧民。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面容粗犷,正是当初秦乾用蜂窝煤救下的部落族长。
“秦公子!真的是你!”
族长一眼认出了秦乾,语气中充满了惊喜。
秦乾也认出了族长,心中稍安。他拱手道:“别来无恙,族长。”
“秦公子为何孤身一人,如此狼狈?”族长关切地问道。
秦乾长叹一声,将天可汗追杀,赤焰惨死之事,简略地讲述了一遍。
族长听罢,不禁义愤填膺,怒道:“天可汗这狗贼,竟如此歹毒!”
秦乾摆了摆手,道:“罢了,如今之计,是如何逃脱追捕。”
族长沉吟片刻,道:“秦公子,我等虽人微言轻,但也知道天可汗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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