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摆手。
“不可,少爷万万不可!”
“这些年你在神机营里,不知道外界谣言!”
“很多人说……”
说道这里,秦安神态纠结,害怕其中真相会再次伤害秦乾。
可是当看见他眼中那坚定的信念后,秦安咬紧牙关,还是忍痛说出:
“很多人都怪少爷,觉得要是没有少爷,他们肯定不会死。”
秦乾愣了两秒,只觉得心口忽然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呼吸都困难起来,不可置信道:
“怎么会这样,当初若不是我率领着这些将士们奋力抵抗,恐怕整个大夏已经沦落在大武铁蹄之下。”
秦安苦笑起来,“可更多的人说,是你里应外合大武演了这出戏。”
“若是没有你,大武根本没有入侵的机会,这些将士也根本不会死。”
秦乾扶住身旁桌子,耳中蜂鸣不断,天旋地转的错觉来袭之下,他苦苦问道:
“那,百姓们都信了吗?”
秦安不敢在直视秦乾双眼,低声道:
“少爷何尝不知,民众向来愚蠢,别人说什么,就姓什么。”
“在少爷你刚被陛下抓进去神机营的前几个月,每天都有百姓拎着横幅前来讨要公道。”
“就算老爷宣布你早就和秦家没有关系,也丝毫不能阻止民怨。”
“前些日子陛下大赦,还引起了不少抗议。”
“近日来有不少流民就候在秦府附近,若是少爷你出门被他们撞见,恐怕真的会被愤怒的他们撕成碎片啊!”
秦乾默然的坐在那里,猛然看上去几乎快变成了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塑。
许久后,才深深的苦笑出来。
“从护国将军到过街老鼠,没有想到,居然只需要区区三年。”
秦安颤声道:“少爷,扪心自问,你已经为大夏付出那么多,够了啊!”
“现在老奴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少爷可以一直安稳下去!”
望着秦安那花白的头发,逐渐苍老的面容中夹杂着浓厚的关心。
秦乾心中满是苦涩和无奈,缓缓问道:
“秦安,你觉得我的当初有预谋造反吗?”
秦安猛地的立了起来,神情严肃,厉声道:
“绝无可能,哪怕是我死,也不会相信你会造反。”
秦乾点了点头,心中苦涩被驱散少许,淡淡说道:
“可是当初我被栽赃的时候,证据却那么齐全。”
“现如今我还活着,那栽赃我谋反的人却还好好的活在某处。”
“秦安你真的觉得,他会放过我吗?”
秦安沉默许久,苦笑着摇了摇头。
“少爷,倘若我是陷害你那人,恐怕巴不得你彻底死去。”
秦乾环顾着旧屋,若有所思的说道:
“倘若我真的一辈子躲在这里,一副被击溃孬种的样子,恐怕那人也不会继续对我动手。”
“但是!”说到这里,秦乾的目光逐渐坚定。
“当初我被诬陷,连累无数亲朋好友,虽然其中有不乏明哲保身的,但也有誓死支持我的。”
“他们有人被举家流放三千里,至今渺无音讯。”
“有人被判入天牢,枉死其中。”
“更不乏无辜者,只是和我有一点牵连,就落到个倾家荡产的地步!”
“如今我还活着,却不思为他们报仇,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秦安痛苦的摇了摇头,劝道:“少爷,你还不懂吗?”
“你越重情重义,就越给了幕后那人对付你的机会啊!”
秦乾缓缓来到窗边,凝视着那碧洗如渊的晴空。
“先前我不知他,才被设计陷害。”
“现在我已知他,定让他血债血偿!”
秦安还想在劝,却被秦乾抬手拦住。
“你知道我一旦下定决心,就绝对不会改变,”
秦安眼中闪过一丝骄傲和怀念,随后无奈的苦笑起来。
“我现在就安排少爷你出府。”
“但还请你小心谨慎,老奴和老夫人真的见不得你遭受波折了。”
秦乾点了点头,不管他出去遭遇了多大挫折,都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很快,秦安拿了一套斗篷过来,轻声道:
“少爷,现在府外的流民太多,只能委屈你先隐藏一下了。”
秦乾接过斗篷,神色复杂。
三年前,他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上柱国。
刚拯救了大夏,深得女帝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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