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的母亲是皇后宫中的洗脚女婢,后因难产而死,萧衍便成了皇后的养子。
据说萧衍自出生起身子便不好,都传他活不过三十,萧衍不好朝政,唯爱花草。常年施粥布善,乃是难见的善人。
苏沐恩下了马车,望着萧衍的眼神是惊亦是喜。
“你是……衍哥哥?”
苏沐恩身无长物,但演戏的本事这么多年倒是练就了几分。
“若华,我以为我今生都见不得你了!”
萧衍一个大男人,今时却像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眼中瞬时浮上了泪。
“这些年来,你受了多少苦!”
那种心疼的眼神,是苏沐恩第一次见,苏沐恩的心口好像有了一动,只因那是这么多年来,苏沐恩听到的唯一一句关切之语。
可他关切的不是自己啊,那关切是衍王殿下给苏若华的,如果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赝品,他便会如那个黑衣人一般厌弃自己吧。
怎么可能会有人在乎自己死活呢,真是可笑。
苏沐恩心中自嘲,对着萧衍摇了摇头。
“衍哥哥!世间再无苏若华,唯有沐承天恩苏沐恩。”
萧衍眸子一顿,紧接着无奈之色便浮上了眼眸。
“对,沐恩,只有沐恩。”
萧衍似是在强压着某种情绪,好似在对苏沐恩说话,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我和七弟都是日夜的念着你,我已准备了饭菜,虽是简陋,但尚能果腹,快随我入府。”
缓缓点了下头后,苏沐恩便与萧衍一同走进了衍王府的大门。
“咣”的一声,衍王府的大门被关上,明亮的日光似也被拦在了门外。
都说衍王为人清廉简朴,看来此言非虚,衍王府毫无半分华丽,家仆不多,物品普通,若没有衍王府的匾额,只道是个有点小钱的普通人家。
陈设虽然简单,但饭菜却很是用心,一桌子的菜,全是苏若华喜欢的,是的,全是苏若华喜欢的。
苏沐恩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打心眼里就不想做苏若华的替身,所以这身子便偏偏和脑子反着来。
苏若华喜欢吃肉,喜欢吃辣,最不喜酸,更不喜菜,可苏沐恩就是想吃酸的,就是想吃菜叶。
苏沐恩想告诉萧衍自己不喜欢这些,可那黑衣人在书上写过,要苏沐恩务必扮演好苏若华。
如果接近萧衍和萧凌,能借他们的势利摆脱黑衣人,自己这段日子里扮作谁又能如何?
苏沐恩还是拿起了筷子,按着苏若华豪爽的性子,大口吃肉,大口喝水。
目光一瞥,苏沐恩见萧衍正出神地望着自己,便出言问着:
“衍哥哥为何一直看我?”
萧衍嘴角微微含笑,似是只要能看着苏沐恩便是无比的满足。
“犹记当年,我被其他皇子欺负,你一袭红衣,救我于凌辱之下,风采难忘。”
语落,萧衍眸光一闪,与刚才相比似是少了一分明亮,多了一抹深邃。
“如今你却骨瘦如柴,是我无能,无法救你于水火,咳咳咳!咳咳咳!”
见萧衍满目自责,苏沐恩忙着快步到萧衍身旁,蹲下身子,楚楚可怜地望着萧衍:
“衍哥哥,万不要如此说。”
“当年你我不过五六岁大,我也未能为你做什么,不过是借力将你从井中拉了出来,举手之劳罢了。”
摇了摇头,萧衍扶着苏沐恩起身后,解下自己身上的玉环,拿给苏沐恩看。
“沐恩,你还记得此物吗?”
那玉环的样子,苏沐恩倒是在黑衣人给的书上看过,好像是苏若华送给萧衍的。
“当年苏伯伯为你求的护身玉佩,你却转手送了我,我时常想是不是我夺了你的安好,才害得你遭此横祸。”
萧衍说的情真意切,看起来是如此的发自肺腑。
苏沐恩本要点头附和,却突然心口一震,萧衍这话语中有一处不对!
到底是萧衍说错了,还是黑衣人给的书写错了。
自己要怎么办?顺着萧衍,还是纠正萧衍?如果是萧衍错了,萧衍为什么会错?他是不是在试探自己?还是自己多心,他只是无意。
时间不许苏沐恩多想,苏沐恩必须立刻做出选择,她的手握紧了衣角,逼着自己平静。
“衍哥哥可是糊涂了,这玉佩是祖母为我求的护身玉环,那年你突发恶疾,宫中郎中束手无策,我怕你真有个好歹,便将此玉佩送给了你,希望苍天庇佑,保你安好。”
苏沐恩话音虽是柔和,可额头都已冒了冷汗,自己与黑衣人接触多年,他心思缜密、身份不凡,他的信息应该是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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