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本该被遗忘的记忆。”
他听到了一声来自内心深处的巨响,那座封印了所有关于她的记忆的坟墓终究是分崩离析了。
他也终于看清了那个女孩的脸:思琪。
仿佛一场暴雨过后,洗净了天空、山川、平原以及城市,只剩下凉爽的风从南方轻轻吹来。
仿佛一下子酒醒了,麦迪尔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他原本破碎的记忆终于一块一块地愈合了。
他想起了那天,在他们见面的地方,他等了好久,连课也没去上,也没人给他打电话。那天还下了一场大雨,大颗雨水打在脸上一阵阵地痛。雨停后,他独自拖着湿透的身体回到宿舍,手机电池因为进水坏掉了,他发烧了,几天没去上课。好了之后,他的记忆仿佛缺失了一部分,只记得有那么一个女孩,却怎么也想不起她是谁,仿佛他的世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叫做“思琪”的人。
大概是应激性失忆吧,麦迪尔心想。他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蒙蒙细雨,整条街很快也变得朦朦胧胧了,喝了一些酒,脑袋也是迷迷糊糊的,这种微醺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是星期一,麦迪尔睡到自然醒,醒来后也没去上班,他把小雪的车开到她家小区的车库,把钥匙放在她家,小雪早就把他当作家人了,把开门密码也告诉他,这样他每次来的时候可以直接进门。
他犹豫再三,出门前还是决定给小雪留了张纸条:小雪,我辞职了,又要开始我的流浪生活。不要找我,我不怪你。
他回到宿舍,只收拾了必要的行李,装了满满一箱,给房东留了许多还能用的家具和电器。他给单位人事发了一封辞职信,没多久就接到了人事的电话,接着是直属领导的电话,分管领导的电话。他全部拒接了。
把箱子捆在摩托车上后座上,用橡胶带扎牢固了,他骑上摩托车,呼啸而出。
当天下午,他就来到了深圳,因为禁摩,他的摩托车被扣去了。但是他见到了思琪。
当天晚上,他们约在一家咖啡馆里,思琪对他的邀约感到意外,说:“真没想到,我们估计得有十几年没见过面了吧。你也在深圳工作吗?”
麦迪尔说:“没有,骑摩托车来深圳,车子被交警扣了,在深圳没认识什么人,突然想起你好像就在深圳,就尝试下联系,想不到你还真的在。”
麦迪尔说完,两个人都“噗嗤”一声笑了。思琪说:“所以,这么多年没见面,你现在是来找我借钱的?”说完微笑不语地看向麦迪尔。
麦迪尔这时候才认真地看看思琪,她比大一的时候丰满了一些,成熟了不少,发型已经不是当年的及肩直发了,而是微微有些卷的长发,身穿白色休闲西服,整个人看起来就一都市时尚丽人的装扮。两个人沉默了几秒钟,麦迪尔终于说话了:“前几天我在山城遇到陈强,他说起你了。”
思琪侧了侧头,问道:“好几年没见他了,去年听说他离开深圳了,是回山城了?”
“是啊,他回去开了家酒吧。”麦迪尔说。
“终究是回到了山城呢。”思琪一边说,一边用勺子摇匀咖啡,却并没有喝。随即又问:“你也在山城工作?”
“对,我之前在山城工作,今天早上刚辞职不干了。”麦迪尔说完,轻轻抿了一口咖啡。
“所以你是今天刚从山城到深圳的?”思琪问。
“下午到的,刚一来摩托车就被交警扣下来了。”麦迪尔说。
“你骑摩托车从山城到深圳?”思琪一脸不可思议地问。
“对呀,花了大半天时间骑过来,摩托车一下子就被扣了。”麦迪尔摆了摆手,无奈地说。
“你可真够疯狂的。”思琪感叹道。
“我这一趟就是疯狂之旅。”麦迪尔说。
“那你打算住哪里?”思琪问。
“网上订了酒店,明天就要离开了。”麦迪尔说。
“来都来了,不在深圳多玩几天?”思琪问。
“不玩啦,明天把我的摩托车赎回来,就走啦。”麦迪尔说。
“你钱还没借到手呢。”思琪笑说。
“我不是来借钱的,实际上,我这趟深圳之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麦迪尔说。
“所以,你来深圳是办什么事?”思琪好奇地问。
“如果我说,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看看你,你相信吗?”麦迪尔问。
思琪的眼神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但一瞬间又镇定自若了。她以开玩笑的语气说:“你不会跟我说,你这么多年一直对我念念不忘,然后现在想找我吧?”说完笑了笑。
麦迪尔也跟着笑了起来,说:“人近中年再说这样的话,确实显得很矫情。我准备开始流浪生活了,如果刚好路过一个城市,刚好有故人,就见见,也是一种珍贵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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