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亮平办公室。
陈海怔怔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风吹过树梢，他感觉自己就是那片在风中凌乱的树叶。
他万没想到候亮平请自己来，竟然是要调查汉军集团。
这不是要摸老虎屁股，是在摸龙屁股，他这是真要赴汤蹈火。
“猴子，你想过后果吗？”
陈海没有开玩笑，他很严肃，这本身就是一个严肃的话题。
“怎么，你怕了？”
候亮平瞪着眼，他万没想到，自己心中的正义陈海竟然会被汉军集团吓倒。
“我怕过谁，这是怕的事吗？你调查汉军集团，就是调查赵云……”
“赵云在汉东省一言九鼎，整个汉东省他贡献了一半以上的GDP，省内百分之四十的产业都是围线着汉军工发展，这是个庞然巨兽，这种事没有高层批示谁也动不了。”
“虽然现在反腐倡廉，但经济仍然是省里工作重心，这一点你清楚吧，如果搞垮汉军集团，会有多少人失业，你想过没有？”
这一套和季昌明说的都差不多，候亮平自然都明白，他不明白的是陈海变了。
不是那个为了正义而不顾一切的人。
候亮平提高声音：“就算是整个汉东经济是他支撑又怎么样？那就可以挥霍民脂民膏？反腐让位于经济？”
“我不信调查一个贪官，就会有多少人失业，你别在这装什么道德圣人，高层一再表示，权力要关到笼子里，这是基本面，这方面我绝对不会退缩，死了张屠夫我还得吃带毛猪了。”
“这个世界，离开谁明天太阳一样升起，我们的职业就是反腐，否则我们坐在这里意义是什么？”
候亮平越说越激动，可能是陈海的反对让他过于意外和激动。
“如果你支持我，我们依然是好同事，你不支持我，我一样要调查他，我绝不会允许有人天天花着国家财产，还一副道貌岸然。”
陈海看着候亮平一副大义凛然，知道是劝不住了，这事如果没一个结果，他可能永远会记着，这是猴子的脾气。
“汉军集团账务状况都是正常的，你想怎么查？”
候亮平听到口气有所松动，也语气平缓了：“这能证明什么，那些审计部门说不定都拿了好处，哪个公司不是财务正常的？经得起查吗？”
陈海郑重道：“对这事，我保留意见，如果你硬要查，我希望你注意一些影响，别到时不好收场。”
“如果像你这样缩头缩尾，我们这些人就都回家种红薯算了，你就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吧。”
这语气有点最后通牒的味道，候亮平是出名的直性子，疾恶如仇，也因为这个他才一再得到组织重视。
他说的也不错，如今国家把反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几乎成了工作重心。
陈海不看好这次调查，但他也不想候亮平因此万劫不复。
“我跟你去可以，到时有些事你还得尊重一下我的意见。”
候亮平一下又笑了，果然是个没羞没燥的，拍拍陈海肩膀。
“我们是兄弟，整个京州都知道，我们合作这天下什么事办不成。你放心，有些事我自然会考虑你的立场。”
一件本来是可以雷厉风行的事，竟然折腾了这么久才出发，候亮平心里有点不是味。
他和陈海出了办公楼到了前面停车坪，陆亦可已经带着所有小组人员在车上等他们了。
候亮平坐进中巴车，拿出对讲机一声令下，车队朝汉军集团的生产厂区进发。
他们并没有直接去汉军集团总部，调查开始都是由下面逐渐往上深查，这是他们的经验。
到了高新开发区，这里除了汉军军工厂，其余的公司或厂房基本也是汉军集团的供应商。
候亮平第一步就是走访汉军集团各供应商，争取找到什么线索。
第一小核心小组中除了几个核心人员，其余的人员多达十三个，但他们并不知道这次调查是直指汉军集团高层，只知道在查汉军集团经济流水。
经过大半天的苦功夫，所有人员开始在高新区一家小酒店集合。
不出所料，所有的调查并没有发现任何汉军集团的经济流水有任何问题。
虽然他们都是专业人士，就连候亮平亲自主导的一家最大供应商也找不出问题。
这种太过正常的事反而不正常，因为任何公司或厂家，不可能这么完美。
这明显是刻意的安排，是有高级会计师在做帐的。
大家都心知肚明。
“大家不要灰心，查不到正常，工作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
候亮平给大家打气。
“下一步，才是真正的重点，我们去汉军军工厂，这次大家擦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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