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芳川颇有深意的眼神下，甘士洁心底也有了一些变化。
他抬起腿踢了一脚桌子下的小鹿子。
“还不赶紧起来，给人看笑话！”
此时的小鹿子也已经明白，感情自己弄了一个乌龙。
防止被甘士洁教训，他连忙从桌子下爬了出来，躬着身子走到箱子旁将这些箱子打开。
入眼，果然没有一箱是银钱与首饰财宝。
只是小鹿子越看这些玩意，越觉得心惊。
他在外面走动的多，甘士洁但凡有些事情都喊他去跑腿。
京城他哪里都跑过，自然看的也多了。
眼前的这些物件，虽然第一眼看起来不起眼，可这都是近段时间达官显贵们争抢的宝贝。
与小鹿子不同，甘士洁嘴上说着不要金银财宝，可扫了一眼都是些不带光泽的玩意，脸上满是不悦。
……
顾芳川盯着甘士洁，看着对方扫了一遍箱子里的东西，眼底满是失落的神色。
他这才低下头，心底感慨李默的神机妙算：
大人果真没说错，这些太监果真没有眼力见。
他走到箱子旁，指着一个箱子里白如羊脂的香皂说道：
“两位，这一箱便是京城最近达官显贵们争抢着购买的羊脂皂，在京城仅仅只有江南商会有囤货。
“按照京城的价格，这一块羊脂皂，价值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
原本兴致缺缺的甘士洁，一脸惊讶。
一块巴掌不到大小的羊脂皂，居然要五两银子？
“顾大人，且不要欺骗我。”
小鹿子迎了过来，在甘士洁耳畔说道：
“祖宗，确实值这个价。”
这下甘士洁不淡定了。
这一箱看起来至少有几百块，那可是几百两银子……
一个箱子几百两银子……
那这十几个箱子，岂不是……
甘士洁虽然在宫里呆了多年，好不容易靠上贡混来了现在的位置。
不过他在各个地方跑一趟，也不过赚个几十两银子。
回京还得继续上贡。
自己留在手里的有个十两银子就不错了。
可眼前这些东西……
甘士洁咽了咽口水。
这些东西，要是能全部留下来，足够他一辈子荣华富贵了。
只不过这个念头。只是短暂地在脑海里闪过。
不说小鹿子他信不信得过，就这些跟随着的禁军，他也得分配足够的利益，才能堵上他们的嘴。
万一有人走漏了风声，那都是杀头的罪过！
不过，甘士洁却也心底透彻了一些。
这远山县能搞出这些名堂，都是面前胖子嘴里那个人的手段。
再回想刚才那几个虎背熊腰壮汉身上的血腥味，甘士洁忍不住身体微微颤抖。
他突然觉得，自己昨天想要上参李默，再回远山县搬空这里钱财的想法……
好像有些不太现实。
有这种手段的人，还与江南商会这种势力纠葛在一起。
想要对付这样的角，他甘士洁何德何能？
放在上京城，这样的家伙都是那些达官显贵与豪绅士族纷纷巴结的对象。
这李默……
貌似在卷宗上有提及，与长安县李氏家族似乎有些瓜葛。
一阵思索，甘士洁心里想明白了这些，面对面前的人与事，也算是通透了一些。
他再次看向顾芳川的时候，眼底已经多了一些之前没有的神色。
“顾大人，也不知李大人是否久等了，请顾大人前去与李大人知会一声。
“便称老奴稍作准备一番，即刻去与李大人汇合，不敢耽误李大人的行程。”
此话一出，顾芳川稍稍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对甘士洁拱手作揖。
他转过身去，推门离开，心底不由感慨：
大人果然神机妙算，把狗喂饱了，这狗果真就对着喂饭之人摇尾巴。
我什么时候能有大人一根毫毛的水平呢。
人比人，气死人呀！
……
对于甘士洁的变化，一旁的小鹿子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等顾芳川离开，小鹿子忙不迭凑到甘士洁身旁。
“祖宗，您是不是……怕了？”
“怕？怕什么？”甘士洁白了小鹿子一眼。
这蠢货，跟着自己怎么就没多学点。
小鹿子缩了缩脖子，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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