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芳川的安排下,远山县的百姓们,一个个有条不紊地走上前。
李默坐在马车的车辕上,每当一个远山县百姓走上前,李默总能喊出他们的名字或者称谓。
“福伯,家里的柚子树还有两个月就能摘了吧?”
福伯是一个满脸沟壑的六十老者,听着李默还记得他家的柚子树,连连点头。
“大人,大人还记得!哈哈,大人还记得!”
福伯扭头冲着身后的喊道,好似被李默记住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俺家的柚子,俺给大人留着,等大人回来吃,回来吃!”
李默缓缓摇头,劝说起来:“这一去一回少说半载,福伯自己留着吃,等我回来了估计都要坏了。”
福伯一听连连摆手:“不不不,俺能把柚子做成柚子酒,等大人回来喝酒,喝酒好!”
“好,那我回来喝酒。”
与福伯轻轻拥抱,福伯这才满意地走到一旁,看着李默与下一个人说着话。
……
马车后,甘士洁在小鹿子的搀扶下,看着李默一一与远山县百姓说着体己话。
起先他还以为李默只能记住几个人,可等几个时辰过去,甘士洁满眼难以置信。
他看着李默喊出了每个人的名字,与每个人说着家长里短。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哪怕是那些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粗壮汉子,在李默的面前也是一副乖巧安静的模样。
换做在其他地方,这样的场面只会发生在一族、甚至是一房之内。
顶多也就上下三代人会如此。
可李默,居然能与整个远山县县民如此唠家常。
这说明了李默在往日里,与这些百姓们足够熟悉。
……
看着天色已经不早,李默扯着有些沙哑的嗓子,和远山县的百姓们做了最后的道别。
在顾芳川的劝说下,远山县的百姓们,这才恋恋不舍地放李默回了马车内。
剩下那些未能与李默攀谈的百姓,都难过的原地哭泣了起来。
直到顾芳川表示会让县城书塾里的老先生们,代大家给李默书信来往,众人这才稍稍有了一些安慰。
随着禁军开道,车队再次行动了起来。
甘士洁特意为李默腾空了自己的马车,而他则坐在另一辆很是破旧的马车内。
队伍朝着京城的方向前行,足足半个时辰过去。
小鹿子突然在甘士洁的马车旁轻声喊道:
“祖宗,祖宗,这些远山县的百姓,居然还跟着!”
甘士洁闻言拉开了马车前的帘子,扭头看去,远山县的百姓们远远地跟着。
他们前进的速度不如返京的队伍。
这一路跟随,已经步行紧跟了大半个时辰……
这样的场面,别说亲眼见过,就算是听说,也是从未听过。
可偏偏今天他看见了。
这一幕还是发生在了一个,他起先瞧不起、甚至轻视的人身上。
甘士洁看的热泪盈眶。
这是做了多少让百姓惦记的事,才能让他们如此重视且敬重啊!
甘士洁心底做了一个决定:
这事,必须禀告给上面,必须让上面知道!
……
前往上京城的路程持续了快十日,十日快马加鞭,车队已经靠近了上京城。
甘士洁早在两日前,便让禁军派人给京城里送去了书信。
此时,御书房内。
皇帝赵晟隆看着手里的书信,脸上满是好奇与疑惑的神色。
“何永生,这封书信你可看过了?”
赵晟隆看向身旁的大伴何永生,只见他颔首轻轻点了点头。
“陛下,老奴已经看过了。”
“你觉得,这书信上写的是真是假?”
赵晟隆收起书信,面无表情的他让人摸不透情绪。
因此,何永生看了一眼赵晟隆,犹豫了一会,才低头轻声回答:
“陛下相信,那便是真的。”
“就你会浑水摸鱼,说实话。”赵晟隆笑骂了一句。
“嗻……”
瞧着赵晟隆心情似乎还不错,何永生当即跪下,“陛下,甘士洁为老奴一手提拔上来的奴才,他对陛下向来忠诚,想必是不会欺瞒于陛下。”
“说话归说话,跪下做什么?”赵晟隆瞥了他一眼,“既然如此,看来这李默真是个好官,可偏偏为何周絮与安宁对他如此不满?”
这一回,何永生直接匍匐下身子:
“陛下或许忘了,庆历三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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