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风楠为林羽指明了个大致的方位,但毕竟年代久远,他记忆中的景象已满是模糊与斑驳。风楠本想亲自陪同前来,然而林羽心中却如明镜般清楚,就眼下的情况而言,没个几天几夜的功夫,根本别想找到那确切之地。
况且,十三虎刚刚覆灭,六合镇的各方势力正蠢蠢欲动,亟待重新瓜分利益。风楠手头的事务堆积如山,等着他去处理。林羽自然不能让他跟着自己瞎忙活,再者说,自己单独行动,在这密林之中穿梭,或许还能更加灵活与迅速。
林羽已经在这片茫茫丛林里苦苦搜寻了三天三夜,风楠提及的那位高僧的埋葬之地,却依然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这一路上,凶险重重,老虎的咆哮、野狼的嚎叫、毒蛇的嘶鸣,轮番上阵,让人心惊胆战。林羽甚至已经与野狼不期而遇了两次,每次都是险象环生。
风楠给出的关键信息中,最为重要的便是那五棵杨灵树。然而,几天下来,林羽连一棵杨灵树的影子都没见到,更不用说五棵了。
好在林羽的耐心如同磐石一般坚定,眼下虽已身处丛林深处,第四天的太阳也已高悬空中,但他一咬牙,决定继续朝着更深处探索。不过,在出发之前,总得先填饱肚子,恢复一些体力。
林羽正专心致志地烤着一只野兔,同时也在脑海中复盘着已经搜寻过的区域,试图找到一丝线索。然而,就在这时,几声尖锐的箭响突然划破寂静的空气,瞬间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猛地抬头,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糙汉跌跌撞撞地奔来,手中紧攥着一把长刀。这汉子浑身是伤,衣衫褴褛,布条随风乱晃,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在林羽的眼中,他腰间的箭伤最为致命。尽管那箭只是擦着边儿过去的,但鲜血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汩汩涌出,早已将他那不成样子的衣服染得通红一片。
林羽抬眼的瞬间,与那逃窜的男子目光交汇,两人都愣怔了一下。男子大概做梦都想不到,在这荒无人烟、野气十足的原始山林深处,竟有人如此悠闲地烤着野兔。那野兔在火焰的舔舐下,滋滋冒油,香气如同钩子一般,勾得人心痒痒。即便是在这命悬一线的逃亡时刻,男子那饿瘪了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声音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大自然的一个嘲讽。
林羽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一扫而过的瞬间,便捕捉到了男子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熟悉气场。那是练功时特有的沉稳与内敛,还有周身若隐若现的肃杀之气,与他记忆中在叶凝霜生日晚会上碰到的那个齐绪如出一辙。
“他们铁定是一伙的!”林羽心中暗自思量,迅速下了定论。眼前这三十多岁的糙汉,与齐绪之间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然而,瞧他此刻的狼狈模样,被人追得如同丧家之犬,慌不择路,显然也是惹上了不小的麻烦。
正当林羽脑海中浮现出齐绪那阴鸷的面容时,后方骤然响起了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如同战鼓擂动,伴随着“噼里啪啦”踩断树枝、踢飞落叶的声响,眨眼间,三名手提破甲弩的精壮男子便如同鬼魅般现身在他眼前。那弩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仿佛随时都会喷射出致命的死亡之箭。
身负重伤的男子满含歉意地瞥了林羽一眼,嘴唇嗫嚅了几下,终究没能吐出半个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愧疚,仿佛是在为将林羽卷入这场无妄之灾而道歉。
三名拎着破甲弩的男子见负伤的男子不再奔逃,也纷纷收住了脚步。他们一瞧林羽在这儿淡定烤兔,脸上皆闪过一丝讶异与不解。在这危机四伏的原始丛林中,哪怕是生火弄吃的,正常人也会挑个隐秘的角落,哪会像眼前这家伙,大大咧咧地在这四面开阔、无处遁形之地悠然自得地烤肉?那香气一个劲儿地往人鼻子里钻,仿佛在挑衅着他们的耐心与底线。
一时间,现场的五个人面面相觑,谁都不肯先开口打破这份诡异的沉默。气氛紧张得仿若空气都凝固了,唯有林羽手中的野兔在火上被翻来翻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那兔肉的香味愈发浓郁,如同无形的钩子,一个劲儿地飘散在空中,撩拨着众人紧绷的神经。在这紧张对峙的时刻,这份香气却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却又如此引人注目。
三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闪烁着不言而喻的默契,随后,那位脸色黝黑如锅底,仿佛刚从煤窑里爬出来的男子,跨前一步,清了清因长途奔袭而略显沙哑的嗓子,操着一口生硬且带着山野粗犷的腔调,缓缓开口:“这位朋友,咱们的事与你无关,识相的,赶紧让开!咱们只想抓住刚才那家伙,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林羽一听,眉头不禁微微蹙起,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解,心中暗自嘀咕:这荒郊野岭,何时成了你们的私人领地?我凭什么要让路?正欲开口反驳,却见另一名男子猛地一抬破甲弩,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死神的凝视,直勾勾地对准了林羽,那扳机仿佛随时都会扣动,释放出死亡的旋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声细微得几乎难以捕捉的破空之声骤然响起,宛如暗夜中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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