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喂饱了范大爷,眼见天色已慢慢黑下来,谢小星去敲醒了小强,带上头灯穿戴完毕,俩人一怪就浩浩荡荡的重返人间。在先去哪家的抉择上,财迷的谢小星毫不犹豫的先选了赵庆家。
赵庆的现住址,在一个特别旧的城中村。
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村子破败,几近废墟。已经入夜很久了,村里坑坑洼洼的泥路上,几盏路灯才堪堪亮起,其中一半已经瞎了,为数不多能亮的也在频闪,远远的似是惊动了谁家的老狗,传来几声声嘶力竭、行将就木的狗叫。
渐渐的,居然下起了白毛雾,破败的村落越发朦胧,老旧的平房小楼藏在雾气里,像是一排偷窥着路人的黑色怪兽。
谢小星是恐怖片的忠实爱好者,闲着没事就拿各种恐怖猎奇下饭。眼瞅着周边晦暗不明,氛围十足,她忍不住举着小强的头灯,兴奋得四下乱扫,“哇,这氛围绝了,不会跳出来几个鬼拦咱们吧!”
旁边的范大爷都无语了,拽着她快走快走。
顺着导航艰难的找赵庆家,在浓雾里越发难辨方向,结果越走越偏,最后居然偏出了村子,往一片浓雾里扎去。
又摸索着走了一会儿,可能是有风,能见度稍微好了点,一股垃圾场的酸臭腐败味却冲天覆地的袭击而来,那味道太浓了,直打脑壳,谢小星差点把晚餐吐了。
地府的垃圾场物质纯净,腐败缓慢,基本没什么吃的喝的,也少有微生寄生生物,因此常年住在它边上也没什么味道。人间可不一样,百分之八十的厨余垃圾,堪称臭气弹的发酵温床,深吸上一口,能给人五脏六腑顶得抽搐乱窜。
再走几步,眼前渐渐显出个废弃的晒谷场,果然已被各种垃圾填满,污水横流,一靠近就嗡得惊起一大片“飞行员”。
在谷场边缘,趴着个屋顶都有点倾斜的棚屋,范统挥手驱赶着蚊蝇,上去没事人一样对了一眼门牌号,仿佛闻不到臭味,“就是这。”
棚屋外全是血红油漆,依稀能辨别出债、还钱的字眼。两个玻璃窗早已荡然无存,徒留两个空虚的木框架子,外面用七长八短的木板紧紧钉死。大门是那种又软又韧的铁皮门,推一下吱嘎响半宿,上面挂着一把有点新的老式锁头。
好家伙,住人间垃圾场边上,这个味!我敬你是条汉子!
谢小星被熏得脑仁疼,鼻子眼睛火辣辣的,连忙用两团纸堵住鼻子,“走走走,快进去快进去!”
俩人先后穿墙,小强也顺着一道窗缝强拱进来。甫一进入,能见度很差,好歹风向还好,垃圾场的味道淡了不少,只是空气浑浊压抑,颗粒感很浓,翻上来一股馊臭霉味。
谢小星刚抬脚,“当啷”一声就踢倒了个什么,叽里咕噜的转个不停,在静谧的夜里十分刺耳,唬得她连忙往窗缝外看去。
幸好,夜深人静,荒郊野场,远远的似有谁家狗被惊动了,应付公事般嚎了两嗓子。
她这才吁了口气,捡起小强往地下一照,直咋舌。
满地的馊饭盒和啤酒瓶子——她刚才踢倒的那个就是,还兀自在凹凸不平的地上滚动。
“咦,好脏哦小心心!”向来爱干净的小强六个爪齐划拉,从她手里挣脱爬回她肩膀,摆着黑亮的脑袋四下乱照。
这个狭小逼仄的房间,简直无处下脚,又乱又恶心。
地面被饭盒、垃圾和啤酒、饮料瓶子填得满满登登,也没有桌椅家具,只在内侧靠墙堆着一个折叠床,床上油渍麻花的被窝还保持着人离去的形状。床正对的那面墙焦黄泛黑,也不知被烟熏火燎,吞云吐雾浸染了多久。
房子正中的墙面上,却贴了张特别巨大诡异的财神像,塑料纸材质,灯光一照过去,财神的两个反光的眼睛笑着瞪过来,特别诡异。右侧墙脚则胡乱堆了一大堆废纸壳和压扁的易拉罐,看起来乱糟糟且潮乎乎的。
空气里隐约还弥漫着一股奇奇怪怪的骚味。
不过这个房间结构相当简单,一目了然,什么值钱的也没有,当然,更没有钱。
干,白激动了,居然被娃娃骗了!
谢小星皱着眉直扇鼻子,“什么也没有,走吧!”小强也坐立难安,在她肩头到处乱窜。
她刚要转身,却被范大爷一把薅住了,突然冷声道,“把灯关了。”
她虽然迟疑,但还是照做,连忙把小强的头灯关闭。眼睛短暂的适应了一下黑暗,就发现财神像那个位置,隐隐约约的,仿佛亮着两道幽光。
那是什么,是鬼火吗?
很显然,范大爷刚才就是发现了那两道幽光!
谢小星心里咯噔一声,捻了个决开启“洞明眼”,夜间视力和感知力直线飙升,眼睛马上穿透财神像看向后方——不止两束,众多摇曳的、蓝中带绿的幽幽鬼火,将光芒影影绰绰的投射出去,蔓蔓延延的似有好大一片空间!
“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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