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齐微微皱眉,很大可能是沈世魁想谈判,他背靠皮岛,心里不慌嘛。
和敌人谈判,李思齐不觉得有啥问题。
毕竟打仗是一回事,谈判又是另一回事。
能以最小代价,达成想要的战略目的,善之善者也。
不过,谈判这件事,需要经过尚可喜的同意。
“让沈志祥先等一等,我去去就回。”
李思齐下了指挥位,疾步走进船舱,见到尚可喜,就把沈志祥的事说了。
“你什么态度?”尚可喜问。
“当然是谈。”
“住口!”
李思齐刚说完,尚可喜起身呵斥,“我就知道,你变了!前些日子在广鹿岛,你不肯围杀沈世魁。
现在,居然还想和他谈判!”
李思齐心中苦笑,他就知道会这样,古代讲究人身依附关系。
如果你不站在他那边,再亲密的关系,也会变了!
何况,这还是乱世。
“游击,议和并不是妥协,而是进一步试探……”
“别说了!”
尚可喜大发雷霆,“你别忘了,你虽然比我大一级,但还是我的家丁,别连吃哪碗饭都不记得。”
沈世魁,对皮岛的伤害,尚可喜是有切身之痛。
若不是李思齐跟随自己好几年,他连李思齐的话都不想听。
更别提和谈!
“游击,这事关系到东江镇的未来,不得不慎重。”
李思齐是真想不明白。
为什么满朝上下对于议和这件事,噤若寒蝉。
你就算是不想和谈,起码可以借和谈的名义探听虚实,搞清楚敌方势力的盘根错节。
寻找到对己方有利的一面。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尚可喜拿起案上的笔筒,想要砸过去,却看到了李思齐毫不动摇的眼神,又停了下来。
那一瞬间,暴跳如雷!
“反了,反了!”
尚可喜气得不轻,“和我一起出去,指挥大军登岛!”
即便如此,李思齐也没退却一步:“朝廷三天两头把东江兵划拨到关宁、登莱名下,我们已经损失不起了。”
史书上,所谓“自崇焕死,边事益无人,明亡征决矣。”,指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
朝廷没有一个可靠的蓟辽督师,还不断抽调关宁军支援关内,又不断拆分东江镇弥补关宁军。
就这样一直被薅羊毛。
结果是,祖大寿的关宁军一大半是夷丁,东江镇被拆得只剩下几千兵,然后被鞑子一锅端了。
这种历史上的结果,李思齐可不想看到。
“你!”尚可喜气得浑身发抖,“你是想把我气死!”
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动了杀心。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请游击好好想一想,我们消灭沈世魁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
“是,贸易!”李思齐继续道,“手上掌握大量与勋贵账目的人是谁?沈世魁。”
尚可喜焦躁的踱步,他没有一刻停止思考。
“我们只有找机会掌握这些,才能够真的掌握海上贸易,给弟兄们一条活路。”
李思齐知道,接受这一切需要点时间,他等得起。
他的声音,在船舱里回荡。
尚可喜心思百转千回,他不得不开始认真思考,眼前的李思齐还是以前那个唯命是从的家丁吗?
敢这么顶撞他,没大没小的!
这不禁让尚可喜想的更深,“难道刘兴治的事又要再度上演?”
刘兴祚死后,其弟刘兴治接任总兵,不受朝廷节制。
逼得黄总爷和沈世魁联手,将他杀死,并杀光了夷丁,才保证不出乱子。
当下,我要是杀了他,广鹿岛上的军民必然闹起来。
尚可喜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一刻,他突然想通了,便道:“好!我同意和谈,不过皮岛你不能驻军,得听黄总爷安排。”
开始不信任我了?
这倒无所谓,只要达成目的,后面的事以后再说。
李思齐抱拳道:“末将这就让沈志祥靠近,然后看一看他到底想干嘛!”说罢,转身离开。
尚可喜长呼一口气,心里又纠结起来。
出了船舱,李思齐让人向沈志祥的小船挥旗,同意他靠过来。
不久,沈志祥登船。
“沈兄,沈总爷有什么条件只管说!”
“总爷的意思是,贸易可以分你一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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