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魁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买了单。
留守的王廷瑞,废物一个。
其他将士,钻营久了,除了会放枪,没其他本事。
再者,沈世魁为争夺辽南诸岛,带走了主力。
等他再回到皮岛,已经是另一番景象。
“沈兄,俺们又见面了。”
副总兵府里,孔有德大摇大摆的坐在虎皮椅上。
身边,耿仲明抓住了王廷瑞。
部分被孔有德说服的士兵,站在他们的身侧。
“孔有德!”
沈世魁咬牙切齿,骂道:“你真卑鄙无耻。在船上的时候,像狗一样乞求活命。”
孔有德哈哈大笑,“韩信能忍受胯下之辱,我一个矿工出身的小卒,又有什么好计较呢。”
这笑声,让不少人觉得恶心,却拿他没办法。
“你就笑吧,马上就笑不出来。”沈世魁冷哼一声,“这里是我的地盘。”
说着,他对家丁道:“来人,将这两个逆贼拿下,交给李思齐发落!”
“是,总爷!”
家丁刚要上前,却见四周涌入士兵,将他们包围。
原本属于多数的沈世魁,转眼成了少数。
“你们要干什么?”
沈世魁万分惊讶,自己人怎么变成了孔有德的人。
孔有德笑道:“沈兄,只有你往别人身边安插卧底,就不许我在你身边安插吗?”
此时,原属于沈世魁的部下——吴朝佐、金光裕,从沈世魁和沈志祥的身后走出来。
这两个人,正是协助沈志祥把一船粮食运到广鹿岛的亲信。
也直到此时,沈世魁才知道,孔有德的船从何而来。
原来是吴朝佐借运粮之机,悄悄的放在岛上。
这一刻,沈世魁无比的绝望,“谁能帮我,谁能救我?”
沈志祥气坏了,“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叔父没有亏待过你们,你们竟然背叛他。”
“好好的东江镇,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还好意思说话。”吴朝佐轻蔑地说道。
金光裕也道:“杀光夷丁,逼走黄龙,坐吃山空,再跟你们混下去,我们尸骨无存!”
孔有德更不废话,下令将沈家叔侄关起来,严加看管。
转眼间,副总兵府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俺们不是李思齐的敌手,趁他们误以为沈世魁在皮岛当家,派使者登岸,向鞑子投书。”
孔有德想透了,为了活命,剃发算什么,投鞑子又算什么!
“这……”
吴朝佐和金光裕对视一眼,有些犹豫。
他们并不想离开皮岛,背靠朝鲜,又有走私贸易,比给鞑子当狗舒坦多了。
孔有德不这样想,又不好硬来,道:“这样吧,你们派使者告诉李思齐,就说我们出了点事,解决后再继续和谈。”
等两个人离开,孔有德立刻变了脸。
他是个文盲,却在耿仲明的协助下,写了封很大气的投降书:
为直陈衷曲,以图大事:照得朱朝至今,主幼臣奸,边事日坏,非一日矣……本帅不往别地,独向汗者,以汗之高明,他日为成大事,故效古人弃暗投明也,希详察之。
李思齐对这件事,还一无所知。
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沈世魁这么不堪一击,轻而易举的被人窃取了皮岛指挥权。
正打算借船的李思齐,跟着尚可喜在汉城晃了一圈。
一个字评价,坑啊。
朝鲜水师都被权贵把持着,而且背景一个比一个大。
面对天朝来使,他们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能拖一天是一天。
完全和书本上记载的不一样。
“游击,这帮家伙指望不上了,太会虚应故事!”
“你才知道,我和他们合作了不止一回两回,从来没有真正的办成一件事。”
“靠,这么废物!”
李思齐还以为朝鲜就算拉胯,也不至于什么都不会吧。
却没想到他们特么真的啥都不会。
“究其原因,还是他们上次被鞑子打怕了。还有,倭寇入犯朝鲜那次,造成的伤害很严重。”
“啊?这理由找的太远了吧。”
“不远。本来就穷,被抢了一通更穷了。还有,朝鲜的这个王别的本事没有,就会窝里斗。”
“原来如此。”
绕了一大圈,还是因为一个钱字啊。
朝鲜一方,觉得你们天朝窝里斗,打赢打输都要我买单。
还不如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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