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齐守了一夜灵。
又睡了一大觉。
直到感觉饥肠辘辘,才从床上爬起来。
厨房早就等着,给他了一大碗面条。
李思齐刚吃一口,尚可喜就风风火火的来了。
往桌上扔了一本奏疏,“这是我写给登莱巡抚陈应元的,你先看一眼,看有没有需要改的。”
说着,尚可喜大马金刀的坐下,让厨子给他也来一碗。
登莱巡抚,全称“巡抚登莱地方、赞理军务”,天启元年设,是东江镇的顶头上司。
巡抚陈应元,江西南昌人,万历四十一年进士,由山东布政使任上升任,右副都御史、巡抚登、莱、东江等处。
他力主招抚登莱叛军,早日平息叛乱。
李思齐不会写奏疏,只粗略的看了一遍,便还给尚可喜。
尚可喜嚼着面,含糊不清地道:“我盘了下皮岛的帐,发现只有两万两银子!”
金光裕说,沈世魁实际有三万两,少了足足一万两。
孔有德做事够绝的,他还把绸缎放在船上,随着一声爆炸,灰飞烟灭了。
尚可喜怀疑,那一万两也在船上。
为啥没把剩下两万两也炸了?
只有一种解释,目标太大或是想留给沈世魁,作为对付他们的物质基础。
“怎么办?旅顺的银子也不多,我想请朝廷拨发,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尚可喜暂代东江总兵,但是没有朝廷的正式任命,很难从本就拮据的朝廷手中拿到哪怕一文钱。
李思齐卷了一筷子面条,却没有塞进嘴里,“想要度过难关,只有一个办法,借。”
“借?”尚可喜急忙道,“找谁借?谁肯借!”
实在是想不出合适的债主。
“当然是朝中大员,等我们赚了钱,再还给他们。”
一句话,差点没让尚可喜噎死。
李思齐的想法,太异想天开。
朝中诸公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我在说正经的!”
“我的提议,就是最正经的。”说罢,李思齐把微凉的面,一口塞进嘴里。
尚可喜看着低头的李思齐,若有所思。
李思齐麾下的兵马,理论上比他多,应该更着急。
所以,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开玩笑。
“你用什么办法!”
等李思齐抬头,尚可喜忙问道。
“游击,恕我卖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思齐话锋一转,“还有,我打算明天一早就走,回广鹿岛。”
“没问题。”
尚可喜正巴不得呢,鞑子听闻孔有德身死,不会继续待着。
没了外患,李思齐再一走,尚可喜处理事情就顺手得多。
“我分一万两给你。”
尚可喜尽管肉疼,还是表现的大方。
哪知,李思齐摆了摆手道:“不用。等我问朝廷大官借到钱,反过来要支援你。”
“呵,好大的口气。”尚可喜轻笑一声,顺便把分银子的事按了下去。
同时,他很好奇,李思齐怎么弄银子。
转眼间,到了第二天。
李思齐带着金光裕、池凤高、池凤鸣、许天宠等人离开皮岛,乘船回广鹿岛。
船上,许尔显有些不甘心,也有些不解地问道:“恩帅,就这样把皮岛让出去,不好吧?”
“挺好的。”李思齐笑道,“游击和其他人一样,总觉得地盘越大越好,我却不以为然。”
“哦?”
“只有让自己部下安居乐业,保境安民,才是最好!”
李思齐说罢,远眺辽阔无际的大海。
他仿佛看到了大海的另一端,正在悄然升起的强盗。
大海,我李思齐,来了!
白色的海鸥,蔚蓝的大海。
鸟声,伴着海浪声,合奏着悦耳动听的交响曲。
………………………………………………
崇祯六年,四月二十一日晚上。
紫禁城,文华殿。
皂靴轻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侍奉皇帝的宦官王承恩,手捧奏疏,缓缓走近伏案的身影。
殿中高悬“九思”的匾额下,忽明忽暗的灯火里,年轻的皇帝正阅览奏疏,剑眉紧蹙。
御案上,堆满了内阁呈送来,等待御笔朱批的奏疏,摆的整齐。
国势似乎和奏疏一样,每天像雪花一样落上御案,没有尽头。
今天,他整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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