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祁同伟仍在襁褓之中。
他的父亲,背上了行囊,告别了家乡,手握钢枪,义无反顾地前往边疆。
也正是那一年,小祁同伟的命运,就此被悄然改写。
自祁同伟有记忆开始,便是只有母亲一人忙里忙外,操持家庭度用。
不论是挑粪种田,还是喂养家畜,里里外外全都是母亲柔弱的肩膀,支撑着整栋摇摇欲坠的家庭。
那些日子,不论祁同伟还是他的母亲,母子俩都是在苦水里泡大的。
村头邻里,过日子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哪家要是没有个壮劳力负责耕田种地,那是必然会被说闲话、嚼舌根的。
不管是什么理由,只要是家里缺了人,那就是容易被欺负。
即便祁镇国是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被重新招回部队,参加光荣的卫国战斗。
农村人文化低,哪儿懂得这些大道理。
大婆姨小媳妇一旦凑堆,就喜欢说些捕风捉影的话。
祁同伟的家里没见得男人,自然就成了大家欺负、嘲笑的对象。
从小到大,在母亲的教导下,他就特别要强。
学习刻苦,成绩优秀。
十里八乡的小孩,就没比他更会读书的。
也正是因为他年年拿奖状,自然就成为了孩子们心中的异类。
被欺负、被孤立都是家常便饭。
可唯独有一样,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野种,野种!没爸爸要的野种!”
村里的半大孩子们,围在祁同伟的身边,故意刁难嘲讽。
祁同伟双目圆瞪,捏紧了拳头。
“我不是野种,我有爸爸!”
他佣金全身的力气吼道。
可惜,这些半大的孩子们只顾着调笑,并不在意祁同伟回应了什么。
他们的本意,也只是为了找个点来攻击老师们眼中的乖孩子。
“再说一遍!我,祁同伟,不是野种!”
不料,他的义正言辞,换来的却是更加无情的嘲笑。
“别逗了,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是啊是啊,过年你老爸都不回来,肯定是不要你了!”
“连爸爸在哪儿都不知道,还说自己不是野种?”
……
孩子们的世界,也并不一定就是朴实的。
也可以是充满恶意的。
和同龄人相比,祁同伟的身体要瘦弱许多。
从不与人争斗的祁同伟,这时候却感觉怒不可遏。
他咬紧了牙关,朝着在自己面前蹦跶最厉害的半大小子,挥出了拳头。
“啊!”
那孩子一声惨叫,捂着脸跌跌撞撞跑开。
见状,半大小子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野种还敢还手?一起上,揍他!”
“揍他,揍他!”
“揍得他满地找牙!”
……
大家互相呼啸着,冲上去与祁同伟缠斗在了一起。
祁同伟的身体瘦弱,身上没多少力气,更没有打斗的经验。
才一个照面,就让这群半大小子给打翻在地。
他尝试着用双手护住脑袋,紧紧蜷缩身体,在拳打脚踢中咬紧了牙关。
这群人,一边打还一边骂着祁同伟“野种”。
“我……我不是……野种!”
祁同伟双目通红,他咬紧牙关挣扎着爬起来。
可雨点般的拳头和脚印,落满了他的全身,令他根本起不来身。
“有种单挑,有种单挑啊!”
他像是一头发怒了的小兽,对着人群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可引来的,却是一阵紧过一阵的疯狂嘲笑。
“来啊,没爸爸的野孩子,你刚才不是很狂吗?继续啊!”
“哈哈哈哈……成绩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条死狗!”
“我们有爸爸,你没有爸爸!活该挨打!”
……
这群半大的孩子心里只想着欺负人,却根本不知道他们所说的这番话,会是多么伤人。
不,或许他们知道。
只是是非、对错、善恶的观念还未成熟之前,他们尽可能地放大了心中的恶念。
祁同伟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感觉浑身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一样,又累又疼,没有任何知觉。
“我……我不是……野种……”
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祁同伟,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辩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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